看着慕容青华不似平时的严肃神情,墨静殊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李云偲病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突然就那么严重,接着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神姑娘,你的判断是对的,这味道确实与蛊有关,只是味道太浅,我并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什么。如果能亲眼看一下东西,就能知道是何物了。”
慕容青华的话让墨静殊沉思了一下,倒不是不让他见蕴月,实在是蕴月长了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子夜啼知道这事她并不在意,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和谙尊的朝中完全没有联系,可是慕容青华不一样。他是慕容家的人。
而慕容家的人,和李慎偲或是太后多多少少都有些她不知道的关系。
就冲这一点,她实在是冒不起太大的险。
“此事容我再想想吧。”
墨静殊说完,然后就回了主屋。那边的破浪正好扶着已经清理过的李云偲,躺在了矮榻上。
看剑和破浪没有追问墨静殊不让慕容青华去见蕴月的原因,最后将慕容青华送回了山庄。
李云偲体内的毒来势汹汹,直到墨静殊施完针都不见有清醒过来的趋势。
墨静殊执着他宽大而无力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目光柔和的落在他沉睡的面庞上。
“云偲,你听的到吗?呵,我真傻,怎么会听的到呢?听不到也好,至少不怕你知道后笑话我。其实我很笨,真的很笨,从来就没有参透,参透人活着在意的事情,在意的人要怎么保护,那一世,我将你放在了在意的最后一个,每一次,我都在辜负你,最后失去你。上一世,我连见都不曾见你一面,最终就那般死去。
这或许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惩罚没有珍惜你。
在初时醒来时,我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上我重活一世,直到我恢复所有的记忆,我才明白,这是上天对我最大的考验。考验我对你的心意。
在海上飘的那几天,我想的很明白,我不能再错下去,在意你,就必须将你放在第一位。
哪怕你不愿意让我回来,我也要呆在你的身边。好在,好在我回来了。
不管接下来的日子会怎么样,我都会守在你的边上,保护不了你,就一起受伤,救不了你,就一起死。
云偲,这一次,我再也不放手了,你,能不能也不放手呢?”
修长的指尖动了动,墨静殊一怔,回神,就见那人的眼角有些湿,墨静殊吓了一跳,还以为他醒了,再扶他的脉,才发现,他并没有醒。
那指尖的一跳动,或是她的错觉吧。
墨静殊笑了笑,嘴角一勾,那流下来的泪直接淌进了嘴里,苦涩的咸将她的整颗心都浸泡在了无边无尽的伤痛里。
经昨天一晚,屋外的看剑四人早就站的远远的了,根本就不敢靠近,世人常说,人最痛苦的是,我爱你,你却不知道。
其实最苦的莫过于,求而不得。
屋外的天已经很黑了,墨静殊叹了口气,起身。
看了眼巨大的院子,墨静殊直接往小厨房走,昨天拿药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厨房里边的东西很齐全。
活了三世,她从未亲自给李云偲烧过菜。
里边的人没多久就会醒来,正好自己可以为他炒些菜。
墨静殊很久很久都没有亲自下过厨,好在也并没有生疏太多,李云偲的口味她很清楚。
留了两个烧火的吖环,墨静殊就径自忙活了起来。
好在看剑早早就和这院里的人说过,这是新来的大夫,说不了话的,所以吖环也没有逾越的行为。
很快简单的三菜一汤出炉。
吖头帮着将菜送到了屋子里,墨静殊简单的在边上的屋子里洗漱了下,看了眼那个味道极浓的草药香包,然后挂了起来。
这屋里有很多的衣服,一年四季,各季各款都有,清一色的纯白,都是她平时穿的料子。
不用说,这是李云偲为她准备的。墨静殊随意的拿了套衣服就套了起来。
回到屋里时,吖环都退下了。
墨静殊走到矮榻边,从袖里取了只瓶子,打开瓶子,一阵浓浓的薄荷散了一屋子。
“咳。”
李云偲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墨静殊立即拉着他的手掌,不敢太接近,只是以指尖轻轻的托着他的手背,用指甲在他的手心写道:“爷的针已经施完了,我备了些菜,爷先吃些,再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