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安在五天后回到了上京城,带身为军师的荣誉凯旋而归。
墨静殊静静的坐在大殿之上,双手十分激动的微微颤抖,目光一直落在那个高大而微黑的军人身上。
这一天的早朝各外的安静,皇帝颁了旨,赐了墨君安安国侯后又是一通的赏赐。接着便是有事上奏,无事上朝的条例。
墨君安没有想到离宫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宫人特意选了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引着墨君安来到御书房的偏殿。
墨君安心中疑虑颇多,但是这宫人拿的是皇上的圣喻,想来该是要问些什么事,自己行得正,坐的端,一身武将坦荡的模样自然也不会像文臣那么思虑过多,当然做了两年的军师,也学了些心眼,可是这心眼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在武将心目中,皇帝的存在是永恒神圣的存在,不容亵渎。
所以当看到大殿中只有一个女子的背影时,墨君安有点摸不着头脑。实在是他上殿的时候,也没有仔细的抬头看过上方,自然没有发现这殿顶上坐着一个蒙面不语的女人,和一个年仅七八岁的孩子。
当然他知道皇帝年纪小,可是摄政王爱妻坐殿这事,还没人来得及和他说,他自己就更加不知道,这人的来路。
站在那,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墨静殊感觉自己等了一世纪那么久一样,在这个世界上,被她认定为,唯一的亲人,墨君安,从小呵护着她,保护着她的哥哥。
虽然重生了两次,自己的年纪加起来,一定比他大,可是心底里那份永远也无法被抹杀掉的依赖之情,在此刻犹为明显。
那一夜,她从慎王府的地牢,一步一步的往着府门走着,心中的冰冷与绝望无不与眼前的这个人相关。
死了,而今他却活着就在她的身后。墨静殊有些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这所有的一切都华为烟烬。
问月是第一个给她这样感觉的人,而墨君安便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是因为重生,而没有死的第二个人。
两人站了许久,久到墨君安的脚都没有知觉了,墨静殊听到身后的轻微动静才记起,他三年前失踪时,受过伤,一条手是废了,一条脚还有着旧伤。
一时担忧,立即回过身,紧张的道:“哥哥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传御医么?”
这一声哥哥一喊出来,墨君安傻了。
他傻子一样的目光落在那个纤瘦,却又有着记忆中相差无几的脸上。
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不是说,墨静殊非墨家女儿,嫁入云王府后,又被送去了大修么?
而且在神皓天带着“她”经过泊罗时,要不是副将拉着他,他便是直接将人截了下来。
现在,她就在自己的面前。
“哥?”
墨静殊看着墨君安死死的看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墨静殊不知他在想什么,便唤了一声。
墨君安回神,仔细的打量起她来,接着看到了她发间那柄自己送与她的那柄白玉簪子。这簪子看着普通,但却是他亲自看着人打磨出来的,可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是了,除了她还能有谁会这叫唤他哥哥。
“我没事,只是静殊你呢?过的可好?”
满目的关心让墨静殊十分动容,哥哥还是自己的哥哥。
又是笑,又是红了眼,看着哥哥几年不见,越发成熟稳重的脸,墨静殊一直牵挂着泊罗的心,终于松放了,前尘往事,终于可以完整的落幕。
“我很好,倒是哥哥,听闻你负了伤。”
兄妹二人相见互诉衷肠,一说,便是说了一个上午。
墨静殊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捡了些重要的说与墨君安听,墨君安听罢心中十分气闷,恨父亲母亲的绝情,心疼墨静殊这一路走来的崎岖伤痛。
同时感叹着她的聪明与智慧,更感谢上天让她还活着。
末了,墨君安放话,只要自己在这上京城,一定要护这皇宫一片安宁。
墨静殊是不愿墨君安再参进来的,能保住哥哥的命,她这一世就已经算是完成了最初重生时的念想。但是墨君安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下了决心,肯定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以他的本事,倒是可以接手御林军。
墨静殊也只是有个初步的想法,并没有立即说,毕竟他才回上京,到底还是要再设计些事由,使他能脱影而出,顺其自然的接手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