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是整个黑夜最为黑暗的时刻。走在黑暗中,只要心中有那么一丝对光明的期盼,那么总能看到最耀眼的阳光。静殊,你便是我在这最为黑暗的世界里,唯一的曙光。”
李云偲静静的说着,墨静殊只是听着,心中百味沉杂。
自李云偲清醒,后来到两人分开,她一直都无法把控好自己的心。
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是李云偲把她想像的太坚强,其实她一点都不坚强。可以称得上懦弱。
伸手,环到李云偲的脖子处。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里。
“对于我而言,你又何尝不是我生命中唯一的阳光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那般的清幽。
“静殊,静殊,静殊。”
李云偲一遍一遍的念着她的名字,好似要将这个名字做为符号一样,死死的刻在心底。
墨静殊微微一笑,眼角却是无尽的忧伤,挡在她和李云偲之间的到底是什么?墨静殊始终还是没有答案。
可是她知道,李云偲的心中是有她的。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
“等到北堂的战事平了,我们就隐姓埋名,找个春暖花开的地方一起呆着好吗?”
墨静殊仰着头,看着李云偲。
李云偲的眸中闪过一丝的不忍,随后弯着嘴角,柔和的笑。
“种上丁香花,再种上梅花,桂花就种在窗前的院里。”
他的声音开始漂远起来,墨静殊半睁着眼,实在想就这么清醒着。终于在她即将晕迷前,就见天边一道微光徐徐升起。
接着便是越发明亮的光朝着整片大地铺洒而来。
“日出,可真美。”
她淡淡的说着,李云偲轻轻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低头吻上她的额角。
“你就是我生命中,这唯一最美的曙光。”
墨静殊轻轻的笑,随后闭上了眼睛,沉沉的晕迷了去。
李云偲脸上的笑意,瞬间被一股凝重代替。他紧紧的将人抱在怀里,低头的瞬间,一道闪光自他的眼角闪过,随后没入怀中抱着人儿的颈窝。
李云偲在入营前,将墨静殊抱回了她所在的马车。
离开的时候,与问月交待,若是她再有不好,便到城中兵器行对面的茶楼。
话没有说透,但是问月却看的清楚,云皇爷确实有苦衷,在来之前,问月是十分气愤的,比墨静殊更想问清这事情中的来龙去脉,可是真真看到这人,才明白,什么话也问不出来,就是信任着,信任着他有他不得不的苦衷。
李云偲轻手轻脚的将墨静殊安置到马车内,每一个动作都透出对她无比的在意。
可就是这样的人,越是让人又气,又无从下手。
现在好容易说出这么一条,问月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
点了头,看了一眼飞鸟,飞鸟便驾了马车,一行人与李云偲告别,然后往着蜀都大城门而去。
这一走他们走的很慢很慢,比起来的时候还要慢,因为来的时候,还怕赶不上李云偲,后来又说去看日出,怕赶不上日出,所以行的并不是算太慢,可眼下,里边的主子睡的昏天暗地,且这一天又没有什么大事。
所以车子就慢的好像是步行一样。
离了李云偲,墨静殊体内的药蛊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那毒蛊实在太过霸道,影响起来,这药蛊连一丝细微的动静也没有,这也是墨静殊完全不知道这事的另一个原因。
在进城门前,马车经过一片荒芜却林立无数高直的柏林。
墨静殊便是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她悠悠的睁开眼,随后看着周围安静的一切,静静的闭上眼睛,似乎只是做了一个很美丽的梦一样。
弯起的嘴角,流着泪的眼角格外令人心疼。
从营地回来后,第三天的下午,墨静殊如往常一样,上午坐在院里晒晒太阳,偶尔绣绣花,下午坐在屋里的窗边,太阳还没落下去,手中拿着本册子。类似游记的书籍,是明玥出了一次云王爷的诊,带回来的。
当一支箭突兀的钉到窗栏上的时候,绘风吓的惊叫了一声,院里的飞鸟一闪身就飞了出去,飞鱼则抽了剑守到窗边,戒备的看着四周。
墨静殊的反应迟钝了很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感觉了,就站了起来。
走到窗边,才发现那支箭上系了东西。
“主子,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