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容家族的禁地真的有那么好闯吗?上一次差点死在海岸,也不全是因为有追兵,极大原因是被禁地里的机关所伤。
但是他有不得不进的理由。只要还清了这笔账,就可以放自己自由了吧。
慕容青华站在院门口,隔着窗,看着窗里边,一袭绛红衣服的女子坐在床边,极其温柔的替床上的男子做着轻柔的捻按。
心口有什么东西有点疼,慕容青华深吸了一口气。
“青,青。”
刚从院外进来的舞悦在看到慕容青华的那一刻,突然喊了两个字,接着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弯下了身子,死死的抱着了脑袋。
边上并没有人,她站的位置偏角落,所以并没有人发现。
只要有了琼花露,眼前的人几乎就等于有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活命机会。
而她,嫁给李慎偲,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主子,为什么不让云府的蕴月小姐替主子嫁,想必,她定是愿意的。”
墨静殊看了眼连营,连营说的没有错。
可是事关李云偲,她是一点纰漏也不想出。
“慕容有将怎么验证琼花露的方法送来了吗?”
“嗯,慕容家主方才来过,将东西放在了书房,就走了。”
墨静殊拧了下眉头。却没有多问。于慕容青华,墨静殊除了感激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三天的时间过的非常的快,北冥宣倒是还特意派人送来了嫁衣,非常精致的衣服,只是不是量身做的,所以穿在墨静殊的身上略显大,盖上红盖头,远远看去,只觉整个人都清瘦得不盈一握。
腿还是没有好,所以只能坐在轮椅上,慕容青华去找天蛊了,什么时候能找到,她不知道,在离开的时候,墨静殊只带了暖玉随身照应。此次身入敌营,不可能带不会武功的人去,也不能带太多。
“主子。”
“你放心,我有能力自保。”
墨静殊很沉着。
雪下的比之前几天都要大,墨静殊的眼前是一片红,什么也看不见,一垂目,能看到自己雪白的手掐着红色的衣摆,莫名苍白。
到底还是嫁给了李慎偲,上一世是以蕴月的名字,这一次是以神云殊的名字。
那么也就是说,李慎偲登上王位,也是大势所驱。
即然没办法阻止,墨静殊也看的很开了。就像李云偲一样,放手。
毕竟她记得,接下来的几天里,谙尊似乎大大小小的天灾非常的多。处处都民不聊生。这也是为什么,上一世李云偲没有拿到三军令也可以篡位成功的原因之一吧。
救不了这个天下,那么就让这个天下完整的坠入地狱好了。
墨静殊确实有这种破罐破摔的心理。
在她晕迷的时候,或者说在当年北城被淹,所有的人都将所有的恶意都指向了李云偲时,她就对这个天下没有太多的感情。
会做很多的事,也只是为了李云偲。墨静殊知道,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人。
可又有谁规定,人一定要做好人?就像李云偲所说的一样,谁都没法办成为任何一个即定的英雄。
李慎偲并不是从北堂大军的方向来的,他很聪明,或者说,他身边的李少棠很聪明。
北冥宣可以从那边过来,但是李慎偲不行。
李慎偲一袭黑色的礼服,坐在墨色的高头大马上,眉宇间看不出什么太多的情绪,但从抿着的唇角可以看出,他并不是那么的开心。
他从马上一个潇洒的动作跳下来,然后踩着厚实的雪,来到那个城门下,坐在红木椅子上,纤瘦的吓人的女子面前。
“神云殊。”
墨静殊没有动。
“琼花露。”
李慎偲拧眉,突然嘴角露出一股邪气的笑。他看了一眼城墙之上,重兵把守。而墨静殊的身后,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暖玉,一个是连营。
“神庄主是不是得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面对李慎偲突然的为难,边上的暖玉气的想上前打人。
可是墨静殊知道,李慎偲只是提这么个要求,已经是非常人性了。
“能请慎王爷先取下我的盖头吗?”
李慎偲脸色有点难看。要知道,这新娘还没拜堂就取盖头,那意思就像娶进门的媳妇先给别人羞辱了一样。
“非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