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静殊将头埋在了胸口,不敢看李云偲。
李云偲显然也感觉到她的不自在。
其实他向来是个很冷漠的人,那天在街上情不自禁的给她递伞,都是很多他自己当时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
更别说,就自己的记忆而言,两人的相识不过两天。
可是将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草味,怎么也不想放手。
从小榻到床的距离就这么远,就是不想,也得放手。毕竟怀里的人儿,似乎真的很紧张。
李云偲将她放到床上,然后收回手。
轻声的咳了下。
“一会我让人将你的东西送过来,晚上还是不要穿常服睡,你,我走了。有事便唤我,我在边上的书房。”
墨静殊的脑袋快藏到枕头里出不来了。
李云偲走了。
墨静殊在他的脚步声消失很久以后,才从枕头里将自己释放出来。
转过身,看着已经关严实的舱门。
脑中盘旋着他刚刚在屋中的一举一动。说实话,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是很滑稽的。可是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那种想嘲笑的感觉,反而觉得他并不应该做这种事情。
李云偲,云皇爷,墨静殊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却是一点印像也没有。
墨静殊以为她会睡不着,可是结果却是没多久,她就睡着了,或许是这里的床是按着自己的习惯设计的,或许是太久没有沾上自己熟悉的东西而过于疲倦,才会如此。
回到书房的李云偲状况没比墨静殊好太多,他坐在书桌前,好半响都没什么动静,直到侍从过来催他时间不早,他才记起还未梳洗。
这一夜,他太失常了。
换上干净的衣服过后,披了外衣,李云偲坐在书桌前,看着绝尘和尚给他的锦囊。
大师和他没有帝王命格,其实他并不想做帝王,他只是纯粹的不想世人遭殃。
这圣藏宝图是从南巢出来的,但是他却知道,要用到这个东西,还缺好几样,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在谙尊。
不巧,他正好见过,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执着的将这些东西收回来,因为他不想天下苍生面临新的灾难。
眼下的谙尊已经承受了太多上天给予的灾难。不能放任着不管。
这是李云偲的低线。
从小镇子到衡阳城并不是那么的远,且经过一天的行程,所以第二天的中午,船就到达了衡阳城的渡口。
李云偲并没有早早告诉他们,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但是这渡口一早还是围了很多人。
看着领头的陶宇迁,李云偲便猜到,他应该不是来接自己的。
低头,看一眼怀中还在沉睡的女子,他拧着的眉头越发的像坐小山一样。
众人看着李云偲抱着墨静殊下船的那一瞬间,全都傻了眼。一时竟是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倒是李云偲走过来,很自然的对着众人道。
“先回去。”
众人回神,赶紧跟着李云偲往着主城而去。
衡阳城的城主名叫李俨。算是李云偲的一房较远的堂弟。
他的父王是很早就被分到衡阳城的番王,而他则是世袭的城主之位。他与李云偲的交情说起来就长远了。
早年,李云偲在上京城是他的保护墙,而作为条件,他就成了李云偲无条件的后盾。
就从单纯的利益上的来说,也就是很平常的互利关系。难得的是他是个守信的人。所以才会在李云偲已经在朝中没了地位的情况下,还能这样与李云偲紧密的绑在一起。
在李云偲从蜀都撤离的时候,就已经将云殊山庄在上京的大本营移到了衡阳城。
所以这会众人都是住在衡阳城的城主对边的一所巨大的宅子里。
李云偲抱着墨静殊一路从船上下来,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明玥在马车上帮她看过脉,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想着回到宅子里总要好好的再看上一看,所以也没急着让她多细致的帮她检查。
云殊山庄非常大,比京城的庄子要大很多,修建虽不及上京城的宅子精致,但也算得上是非常好的居住环境了。
把墨静殊送到静沁院后,李云偲也没有多加停留,但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和明玥说了句,墨静殊被人喂了琼花露的事。
听到这件事,明玥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连着李云偲问她话,都来不及听完,就冲到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