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是没有办法理解和释怀的。
“那就下午吧。”
夜芸点头,从窗框上下来,离开的时候,明明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槛,可是小小的身影还是顿在了那里。
“其实,原本,事情真的不是这样的。”
“嗤。”
墨静殊朱唇微动。
重新来过,是爱 47、来日方长
阳光被乌云遮着,盛夏里莫名的阴天。
墨静殊一袭华丽而暗沉的衣袍,手掌大小的圆形美玉为饰,小碎玉坠子在她行走间敲击出轻脆的声响。
“主子,要出去?”
暖玉从屋中赶出来的时候,墨静殊从墙上取下配剑,别到腰间,似乎又变成了两年前珑城云殊山庄第一庄主的气势。
她将配剑挂好,应了一声,没有多话,就往外走。
那冰冷而阴沉的样子,完全就能看出,她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与失常。
“主子,等我。”
“不用。”
简单的两个字,断了暖玉的步伐。
暖玉怔在那,看着墨静殊纤细而高佻的背影,总感觉有什么事在发生一些变化。
墨静殊从府中走出来以后,顺着街道,一路往着昨日走过的路线,一步一步缓慢前行。
目光扫着那些陌生的场景,那个人在的时候,街上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人,可是她却感觉全世界都是被挤满的。而现在,雨过天晴,街上人多了,可就是缺了那一个人,世界却是空荡而寂静的可怕。
墨静殊咬紧了唇,顿下了步子,低着头,长发半挽,散开的发垂下,遮了她的面目,使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暖玉还是跟着了,远远的看着墨静殊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好似被全世界所抛弃一样。
还是往下走了,墨静殊一路走着昨日走过的风景,重温着昨日的一切,明明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明明所有的都在,可是他却不在。
这时墨静殊才真正明白,那人确实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墨静殊一掌拍到凉亭的柱子上。
心中的愤怒到达了一个顶点。那是一种由心的气愤。
暖玉看着血涎着墨静殊的手掌流出来,融进那深色的衣服里,心头一阵惊讶。
主子,似乎真的不对劲。
夜芸来接墨静殊的时候,墨静殊已经回到了府中,去的地方是哪里,墨静殊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儿子是不能带去的。
李云偲走的时候,没有带走太多人。长风、破浪、看剑都带去了,独留了办事最为妥帖的连营。
墨静殊临走时,将灼华交给了看剑与众人,自己一个人都没有带,直接和夜芸走了。
夜芸对于墨静殊这冰冷冷的态度也没有多言。
她总是那般无心的样子,让人看不真切。
带着墨静殊走时,还笑着和众人摇手,好似要云逛街的孩子一样。
墨静殊看着这群墨衣人,心中思量着,他们的身份。
去药王谷的路墨静殊是很熟悉的。从珑城到药王谷,骑马走了一天一夜。
药王谷座落在珑城往南巢方向的一个巨大的山坳里。
要进药王谷,先要穿过一片五行八卦布阵的林子,还有七七八八的天然屏障。
再由着两座大山边的水中一条极为不显眼的水涧穿行。
长长的水涧里边漆墨一片,如不是药王谷内的人,是很难安全的穿过这条水涧的。
过了水涧以后,便如桃花源一样开阔起来,一片四季如春的花林,常年盛放的花儿似是对突破重重危机而打关到底的人最热烈的欢迎一样。水上漂着嫩嫩的花瓣。风景美的一塌糊涂。
墨静殊坐在竹排的尾端,风将她墨色的长发撩起,阳光下,她苍白的脸上,眸子紧闭着,唇角下拉,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什么美好记忆里的归处。
夜芸早早就像个归巢的鸟儿一样兴愤不已。
船夫还是那位谷中的老翁,眯着眼笑看着夜芸,却是不会说话的。
药王谷虽不是北蜀那般以毒为主的存在,但实在要说这里是什么名门正派,墨静殊可是不会这么认为的。
当初在这里治脑伤,这里的人将一条又一条的人命,当做普通的药材或工具,再平常不过,在他们的眼中药村和工具都是没有情绪,也没有感官的。所以常常为了某些他们想知道的答案或是什么,总是会拿了最狠的法子去让你感觉什么叫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