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静殊抬着头,冷冰冰的视线看着说话的侍卫。
抽出剑。
“当我路者,杀无赦。”
轻轻的言语不带有多少感情,那出鞘的剑,更是无情的可怕。
血溅落到白色的雪层上,还能看到一丝白色的热气,那是墨静殊这三年来一直都渴望却得不到的,名为温暖的东西。
“开城门,我要见李云偲。”
潋滟的眸,因为过瘦的脸,显得异常大,冰冷冷的让人由着骨子里生出寒意来。
这个女人杀人不眨眼,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不能放她进去。
侍卫害怕,却依旧强撑着围了上来。
墨静殊站在那里,只是视线在不经意间扫了一圈。
手起刀落,又是一股子的腥味。
这个世界还真是个冰冷的地方,命这种东西,太不值钱了。反正这个国家终将灭亡,那么早死,晚死,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墨静殊看着那些拿了大刀齐齐直对着自己,明明怕的要死,却是不敢后退的样子。
“小,小殊?”
墨静殊眉锋微皱,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高头大马冲了过来,墨静殊一言不发,也不避让。
墨君安就这么从马上跃下,落到了墨静殊的面前。
他快步走向墨静殊,在一米远的地方,还想前进,一把大刀直接阻去了他前行的步子。
“你。”
墨君安睁大了眼睛。
修举着伞的手动都没动一下,另一只手收了手中的暗器。好似刚刚将边上侍卫的大刀直插到墨君安面前的人不是他一样。
墨静殊一言不发,墨色的伞将火把的光遮挡了开来,墨君安看不到墨静殊的脸,但是他却能肯定,眼前的这个人,确确实实是失踪了三年半的墨静殊。
“小,小殊,我是。”
“嗯,我知道。”
墨静殊平静的打断墨君安的话,然后一步一步的往着城门的方向走。
重新来过,是爱 50、白大当家的,久违
宫人将每一条小路都清扫的特别干净。
墨静殊只是端正着脊梁骨默默的前行。
墨君安一路上都是跟随着的。
侍卫被杀这种事,似乎在这时候显得并不是特别的重要一样。
有几个想冲上前的侍卫被墨君安的侍从拦下了。有了墨君安这个御前戴刀总军在,谁又敢上前一步?
“小殊!你这些年到底去哪了?”
墨静殊眼角微缩,步子依旧不紧不慢。嘴角绷成一条完美的直线,没有半点破绽。
“小殊,我,我们都以为。”
墨静殊的步子停了下来,她冰冷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直视着那双有些闪躲又有些祈求一样的眼神。
“死了?”
很平静,很冷淡,两个字,略沙哑,却像是从冰窟窿里砸出来的一样,让墨君安下意识的将原本想说的话全吞入了腹中。
“御书房还是后宫?”
墨静殊平静的看着墨君安。
墨君安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绝望。
“后,后宫吧。”
眼神里的闪躲彻底的寒了墨静殊那颗已经冰冷如雪的心。她站在那里,看了一眼长长的深巷,巷子的尽头灯光柔媚。
曾经何时,那个人从钟太后的殿里救下被钟太后羞辱的自己。走的就是这条路。
墨静殊踩着石板路,继续前进。
木屐“嗒嗒”的声音在这深黑的夜里异常的响亮。
墨君安以为她会去闯后宫,却没有想到,她走完了那条巷子后,竟然去了御花园。
冬天的御花园是寂寞无艳的地方,有些四季青虽然看着绿绿的,但是被那雪一盖,便又是一阵萧条之色。
墨静殊坐在那亭子里的石椅上,当初,纪飞雪就是在这里与自己下棋的。
修站在墨静殊的身后,收了伞。一言不发。
“小,小殊,要不找个暖和一点的地方?”
墨君安并不是怕冷,而是十一月中询的上京确实是全年中最冷的几天。而这亭子里的石椅,只怕是冰的不比冰决好多少。
墨静殊坐在那里,手肘放在石桌上,纤瘦的手掌随意的垂在袖筒下。
墨君安终于看清墨静殊的那张脸。三年半的时候,墨静殊的个头竟然抽高了一些,五官似乎更为立体了一些,原因是瘦吧。确实,瘦的那张脸除了五官外,其本就看不到多余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