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忘了介绍了。来,白堂主。这位是庆王。这位是我们空蝉派的白堂主。”
“原来是白堂主,欢迎欢迎。”
白珏笑着应了句:“王爷贵为皇亲,如此客气,我等受不住,受不住。”
两人客套了下,便是坐了下来,而这时,院中锣鼓升天,戏子便是踩了步子上了台子。一开腔就唱了起来。
墨静殊已经许久未曾看戏了,上次看戏还是在珑城,那日。
想到那日和李博偲一起看戏,一起登台的事,墨静殊竟有种像是发生在好几辈子以前的事了。
实在没有想到,他最终会那么早就死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墨静殊突然全身发寒。是呵,按照重生后的各种事由,每一个环节该要死人的时候总是会死人,只是分死的是谁而已。
上一世,李博偲做了闲散的高雅公子。这一世因为李云偲他涉入皇权纠纷中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墨静殊不得不承认,替李云偲死了的人不是李慎偲,而是李博偲。
想到这,墨静殊心中有些不舒服。越是想到那天他对她说过的话,墨静殊的身体就越发的寒冷。
自衡阳到珑城开始,李博偲对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都是有着深意的。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直视。甚至一点也不想知道。
可是自欺欺人这东西,总有一天是要面对的。就比如现在。
墨静殊终是欠了李博偲一句抱歉的。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再说了。
戏文唱到中场,剧情演到最为转折处,墨静殊无心看戏,但是也不得不坐在那里。
相较她的不耐,边上的人都是看的津津有味。
庆王边看,边在精彩之处,大喝叫好。
这台上的戏子却实功力不浅,能上庆王府来的戏子,也定不是等闲之辈。
墨静殊坐在那里,这戏文不是她所熟悉的,因为前半边,她都想事去了,所以这会也不知上边到底唱的是什么。
也正是如此,她才将目光放在了那一个又一个的戏子身上。
当墨静殊的目光落到那戏台边的一位弹琴的琴师身上时,她整个人都顿在了那里。
紧接着,台子上的一个戏子突然就从台上跳了下来,瞬间的时间不知从哪抽了把长剑,比直的就朝着墨静殊狠狠的刺了过来。
这种奇怪的场合实在是让墨静殊摸不着一点头脑,也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好在修及时出手,一把将那剑挡了开来,接着又一名戏子从台上跳下。抽了剑朝墨静殊刺了过来。
墨静殊脑中突然记起来,那琴不正是上京城官教坊才有的慕弦琴么。
上京城来的刺客啊。
墨静殊的眼角微跳。
是,她确实是谙尊的敌人。可是那个人至于用这般下三烂的手法来要她的命吗?
李云偲啊李云偲,为了你的天下太平,你就不要我了吗?
墨静殊满面的悲凉。
喉头的腥甜让墨静殊几乎坐不稳,任由着那剑在修的一个反手照应下,直接插进了她的肩胛。这个人是真要她的命的。
墨静殊眼神十分冰冷的看着那个刺杀她的刺客。伸手握住了那插入她肩胛的剑,用力一拨,鲜血喷涌。墨静殊却是不理会,踩了椅子跳起,几招凌厉的掌风再加边上不知哪抽来的短剑直接将那刺客杀了个透透的。
打斗的时间不久,但是墨静殊的肩却是真受了伤。
庆王吓的已经有些失常,管家倒是还能应事,赶紧的叫了人来绑伤。
墨静殊却只是一个动作阻止了,随后自己从袖口中拿了只瓶子倒了颗药,和着口中的血吞了下去。
没多久,血就止了。
墨静殊走到庆王面前。这会庆王已经安静了下来。
“这,这这,实在是本王有失防范。让掌门受伤,真是抱歉。”
“小伤,无碍,去书房将昨天夜里商议之事定下来,我便先回去了。”
墨静殊很是冷淡的说着,修在边上看着她发白的唇,一言不发。
墨静殊死死的咬着下唇里的唇肉。死死的咬着,想分散胸口的钝痛。效果却是微乎其微。
庆王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只好应好。
然后在离开后院前还对着管家看了一眼,管家立即离去。
墨静殊也不多问。
到了书房里,两个人很快就将协议签了下来。
因为白珏也在,所以墨静殊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