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静殊的话说的很平稳,其实早在建立之时,她并没有想到,放到现在,还能有些用处。
白珏皱了下眉头,他查过云殊山庄,但是资料一直都是不齐全的。墨静殊的话前后来对时间,掐一掐,还是能看出是真实可靠的。
“所以云殊山庄的前身是由南巢在护着?”
墨静殊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坐在那里,目光依旧看着天边,似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如果是南巢,可是为什么后来。”
“白大掌柜去过上京城吗?”
白珏愣了一下,他怎么可能去过上京城,因为身份的特殊化,连去蜀都都是用的白珏这个化名。北冥轩这个真名倒是真没有人再叫了。
“北冥轩,我的名字。”
墨静殊顿了一下,明白过来,他要表达的意思。
“北冥轩,你不是好奇我是不是代表的南巢过的吗?你可知道,当年谙尊的钟太后,就是死在我手里的。当时若不是我心慈手软,后来你根本就见不到李慎偲的面。”
“不,李慎偲你动不了。”
白珏打断墨静殊的话,反驳了她的言语。
墨静殊极为微小的动了一下,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
“喔?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白珏笑,“李慎偲为了当皇帝,早在当年给李云偲下毒时就与北堂勾结在一起了。他在朝中是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可是北堂的雇佣军,在合作开始,就派了专门在他遇险时,出来救他。所以,你要不了他的命。”
墨静殊没有立即说话。
她突然记起来,那年在李慎偲的府上后花园,遇到他和蕴月私情时的事来,那时就曾听过一些风声,知道他的背后有人。
没想到,直到今天,这件事才真正的揭开面纱。
“所以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也是你们的人?”
“我们的计划很完整,你是这个计划里的意外。要是没有你,谙尊早就不复存在了。”
白珏也不隐藏,或许这件事已经是历史,所以说说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是已经过去的事。
“不,不是我,而是南巢,你说起这个,我便也说说,我是从何时知道,蕴月是你们的人。钟太后事件的那年,我曾经和子夜啼,不,现在应该称为南巢夜帝。我与夜帝有幸在慎王府的后花园听到他们的交谈,那时我便知道李慎偲的身后有人,只是没有想到,是你们,而你们的布局如此精细。”
“你果然真是南巢派来的,真没想到,小小的南巢,竟然有你们这样的存在。真是不容小窥。”
“这算得上是夸奖吗?”
“你当是,那就是了。”
“那么,能说说,这一次,你们南巢到底在计划什么吗?”
“你的身份还不够让我对你说这等机密之事。”
墨静殊转过头来,目光深冷的看着白珏。如同深渊一样的眸子里尽是黑暗。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1、因为她是墨静殊了。
白珏看着墨静殊冰冷如霜的模样,初升的太阳从海平面上徐徐升起。光背着过来开始,白珏有些看不太清墨静殊的五官,可是墨静殊却能清楚的看到不远处伫立着的修。
修的眉头崩的死紧,那张原本就很冷硬的脸,更加的冷硬,好像在花尽了全力想要压制什么一样。
可是,又关她什么事呢?
“天亮了。”
白珏一直沉默着,墨静殊站起来,好似那天亮了不是她说过的一样,背着阳光往着那趴地上的马儿走去。
回去的路上,墨静殊的马骑的很慢,白珏不爽,早早离去。
修一路沉默的跟在墨静殊的身后。
墨静殊始终一言不发。
“你知道了?”
修的声音里含着不确定。
修一直觉得墨静殊是个很容易看透的女人,她似乎很容易逆来顺受,也很容易妥协,还很容易接受来自别人的伤害。
她安静的时候是纯粹安静的,她做任何事都不拖泥带水。她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表露在脸上的。
可是这一次,修发现,他错了,他也相信,所有人都错了,这个看起来最容易懂,最容易透,也很容易妥协,更容易接受别人对她伤害的女人,实际是最不容易让人看透的人,她不是安静,她只是在不停的思考,她不是妥协,她只是在最快的时间里选择了最有利的处理方式,而且不带任何情绪,看着就如同是逆来顺受。可怎么会是逆来顺受呢?一个会逆来顺受的人,不可能没有一点点的情绪,哪怕是悲伤,是的,墨静殊酒喝的会多,但是她从来都不会失去理智的去冲动做一些完全无法让大局错乱到无法挽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