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会那么的有持无恐。
“使者会一辈子只能呆在这里?”
墨静殊知道,这个世界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不一定,圣藏图还有那些器物都被那位收回了,这个位置存在的意义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你知道,不重要,不代表不须要。”
墨静殊松了口气。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随时。”
墨静殊落子。然后想了想问:“你知道莫云卿最后怎么样了吗?”
空俭没有一点情绪变化,依旧平淡,抬手落子。
另一只手在袖中掐了掐。
“你问的应该是另一个人吧。放心,活着呢。”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30、终将归于平静
墨静殊也平静了许多。
“你还恨我吗?”
空俭抬起头,看着墨静殊。
“恨什么?我的徒弟就在你的肚子里,我会拥有你最重要的孩子,我为什么还要费力去恨你。”
墨静殊凝噎。
许久,她突然抬头,脸上一扫之前所有的沉闷,突然就笑了,阳光从亭子外照进来,落在她倾城绝色的脸上。
“有句话叫相爱相杀,我一直不太明白,现在我有点明白了,这空宅这么大,既然早晚都会是我孩子的所有物,我早住在这,晚住在这,也是一样的。而且这里风景好,又避世。”
“墨静殊!”
空俭听墨静殊话里的意思,很快就听出她有住下来的想法。整个人从之前的那种小赢一把的局面里掉了回来。
“行了,既然随时可以走,我也就不多留了,反正以后有的是相聚的时刻。”
墨静殊说着,便站了起来,接着大步流星的往着院外走去,留下一局未下完的棋,还有沉着一张脸的空俭。
空俭咬着牙,许久才低头,一低头,就被墨静殊最后的那颗棋子吸引住了视线。
她说,莫云卿最后怎么样了。
莫云卿。
生门。
呵,下了这么久的棋,不是没有输过,但是输的这么惨,空俭还真是第一次。看着那个笔直着脊背,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端正而雅致的女子。
李云偲的目光倒是不错,难怪纠缠三世还不愿松手,只是这一次,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做什么样的抉择。
不过不管她做什么抉择,和他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看戏,才是他的最终角色。
消失了的李云逸在蜀津之战后的一个月再次出现在了皇宫中。十一二岁的少年被教养的很好。
而自蜀津大战之后,云皇受了重伤,更是一病不起。没过多久,礼部便接到了,禅位的诏书。
从诏书下发,到禅位。仅仅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因为云皇身体不好,且这一年还不能改国号,这件事就没有诏告天下。
临近年关,这一年的上京城莫名的暖和,若不是初雪下的纷纷扬扬,人们都差点忘了,此时已经是入冬的时节。
“夫人,天色已晚,外边雪大,还是不要下车的比较好。”
修坐在马车外,一本正经的赶着马车。
坐在马车里的墨静殊冷着一张脸,无比怨念的隔了帘看着修的后背。
从空宅出来的那天,空俭确实没有拦着她,但是修却是一步都不差的跟着她一起出了空宅。
还送上了一封空俭的亲笔信。
字很少,意思很明确,你的肚子里是我的徒弟,我有义务派人来保护他的安全,所以特意让修跟着保护我徒弟。
此时的墨静殊独身一人,又有些显怀,不得已,只能妥协。
想着一年前,她也是和修就这么两个人杀到了上京城,不过不同的是,那时,他们是走着进城的。
轻轻的将窗帘掀开,上京城高大的,修葺得十分漂亮的城墙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岁月痕迹。
好似那好多年前,她和李博偲还有李云逸站在上边,直视兵临城下的,不过是一场梦。
是了,当时站的是皇宫的外城墙,而是主城的外城墙。
因为走的慢,所以到达上京城已经是夜里了。
她是真想下去走走的,可是现在,低头,看着已经五个多月的肚子,里边的孩子长的是极快的,所以肚子也就大的像吹皮球一样,这种样子,实在是走不了几步路,没办法,只能乖乖的坐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