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风华,与这满室的血腥格格不入,若非有云夜云翼二人在这屋内,他都要怀疑他进了修罗场了。
褚邢看着步下生花的君无涯退了半步,方才君无涯露的那一手着实让他心生惧意,这甫一交手他便吃了个大亏,怎能让他不惧。
眼角扫到褚邢的动作,君无涯唇角微微一勾,却是转过了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缓步走向那边立着不言不语的鬼面。
鬼面眸中神色几经变化,终是缓缓开了口:“这般手段,当真是厉害了。”
君无涯悠悠笑起来,桃花眼内几乎温柔的渗出水来,全然不像方才出手那么狠的模样,他眸光似是不经意扫过床上的琳琅,说:“鬼公子见笑了,我不过如某人之愿,不要你受伤罢了。”
鬼面一声冷笑,阴森的面具之上似有冷光滑过:“虽不知你口中某人到底是何人,但我鬼面还不需人来救!”
君无涯听着鬼面微冷的语调慢慢勾起了唇角,眼中华彩忽现,袖袍一挥:“我不管你要不要人救,我就偏要救你,你奈我何?”
云翼看着视旁人而不见的鬼面和君无涯二人唇角抽了抽,尔后默默靠近云夜耳畔低声道:“他们二人是不是有何奸情,为何如此……”
尾音微微拖长,云翼满脸认真,似乎在讨论什么家国大事一般,丝毫看不见其内心所思的猥琐。
云夜偏头睨了云翼一眼:“你不是新倒腾出了蛊虫让人无法说假话么,给他们一用不就知道了,何苦来问我。”
云翼捏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认真看了看云夜面无表情的脸:“小夜,你说得对,可是我的蛊虫没有带下山来,如何是好?”
云夜再不理这个老头子,默默踱开几步看向床上琳琅,以示自己不认识这个不正经的老家伙。云翼见云夜如此作态,唇角忍不住微微一抽,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那边褚邢看着屋内这四人沉默半晌,忽然好像知道了自己今夜无法取走自己想要除掉的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君无涯见鬼面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微微一叹,转首望向了褚邢,一脸悲悯道:“如此大的动静,即使巡卫不知,这驻京赤卫定是知道了,也不知你们能有个什么下场,哎……”
褚邢思索片刻,却是并未说话,只冷冷看向看似悠闲无比的云夜云翼和君无涯鬼面几人。
君无涯见褚邢似是不信,轻轻一叹:“你别等外面的人来报信了,我方才进来的时候,把他们都打晕了。”
他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却是让褚邢等人惊的心都要停了,外面有近百人守着,不仅是为了拖住鬼面的人,也为了做把风之用。
可是,如此多的人竟就让这个男子在顷刻之间便都打晕了去?
他不信!
君无涯似是知道褚邢心中所想,微微向前两步,又将褚邢逼的向后一退,悠悠开了口:“你可派人出去看看,你的人是否如我所言。”
褚邢还未搭话,便见一个黑衣人自窗外跳进来奔至他身边耳语几句,让他脸色微微一变,尔后轻轻点了点头。
眸子扫向云夜等人,褚邢一双眼中是丝毫为褪的狠辣和痛恨:“鬼面,你自等着,等我来取你性命!”
说罢,褚邢伸手一挥,转身而去。满室的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退了去,只留下满室死的活的,或者半死不活黑衣人躺了一地。
褚邢离去,君无涯自是不会多待,他此次心血来潮躺了这次浑水,一是为了郁琢公主,二嘛……
看了躺在床上如同睡着的名门闺秀一般的琳琅一眼,君无涯轻轻一笑,脚尖一点,如同来时一般飘然而去,没有挥一挥衣袖,也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萧府。
萧玄安座主位之上,半眯了眼看着垂首立在下面的听风听雨二人。
手指轻轻敲在木椅的扶手之上,萧玄声音带着微微的疲惫:“阿冷那边如何了?”
听风朝着萧玄一拱手:“主子,那边的人已经退了,冷姑娘安好,我们的人没有动用。”
萧玄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哦?鬼面一人便退了那人的两千人马?”
“回主子,不是鬼面一人所退,今晚鬼面回‘红袖香’之后,有两名身着白衣的男子也随之而到,看他们二人样子,应是与冷姑娘熟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