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充满了浓浓的*味,一触即发。
紧张的空气里,胡沛华却只是长臂一伸,理了理身上的官服,便随意寻了个坐处,坐了下去。
待坐定,胡沛华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依然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商娇,不由失笑。
一拍身旁的位置,他轻笑道:“你傻站着干什么,坐啊!”
“……”
见胡沛华并无异动,商娇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却依然紧紧地盯着胡沛华,小心翼翼地找了个与他相对的,较远的位置坐下,这才出声问:“胡大人如今贵为大魏国舅,又是朝中重臣,理应爱惜自己的身体,带领你们胡氏一族飞黄腾达才是。何以这么晚了,却还亲临城楼守卫?莫非,胡大人是信不过城门守将?”
一开口,就是辛辣讽刺。
胡沛华闻言,非但没变脸色,反倒吃吃笑了起来。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不管商娇有多怕他,一旦与他相对,却总能一开口就出言讽刺。
这种感觉,他在别的女人身上都找不到。
哪怕他现在身份至尊至贵,在朝中风头无两,府中新纳或别人送上门来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却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商娇这样,一见面就与他抬杠,甩他脸子,出言不逊,甚至拳脚相向……
可偏偏,他喜欢。
纵然他夜夜笙歌,每晚与不同的女人缠绵床榻;
纵然那些女人,每一个都比她漂亮,妖娆……
却总不能像商娇那般,给他一种淋漓尽致的,痛快的感觉。
一个都没有。
他喜欢这种感觉,也怀念这种感觉。
甚至有许多次,他必须要将身下的女人,幻想成商娇的脸,才会让身体荡漾起一种本能的,征服的欲*望。
想到这里,胡沛华的眸色暗了暗。
“商娇,聪明如你,又何需自欺欺人?”他浅笑着,问。
微微抬眼,紧盯着商娇嫣红的唇。
那张吐词辛辣讽刺的嘴上,曾烙下过他的记印。
那一夜,湖畔的船上,她饮了酒,疯狂的吻住他……
这一切,她不知道,更不会记得,可那噬骨销*魂的感觉,却早已铭刻在他心间,每每想起,魂思不属。
以至后来,有廷尉署中,看到遍体鳞伤的她,为了一个小小的皇商,豁出性命的绝决与倔然……
他竟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一种心痛的感觉。
第一次,他发现,他有了软肋。
他,再舍不得她死。
可是太后的死,明面上总得有个交代。
既不能是她,便只能牺牲其他人。
却听商娇听了他的话后,冷冷一声嗤笑,道:“果真如此。看来,你们胡氏一门,当真是不打算放过我了。不过没关系,子岩死的时候,这个结局,我便已料定。”
说完,商娇昂着头,倔强地、轻蔑地看着他,嘲讽地问:“就是不知胡大人与皇后娘娘,给我定的什么罪名?夜闯城楼的奸细?”
胡沛华闻言,不由心中一乐,朗声大笑起来。
“嗯,你替自个儿想的这个罪名,着实不错。”他长指一指她,笑道,“倒省了我与沁华不少心思。”
商娇见状大怒,伸手用力地将他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拂开。
胡沛华也不介意,在商娇又恨又恼的目光下,越发笑得开怀。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开心。
每次与她在一起,逗弄她,惹恼她,看着她从一只贪生怕死的小白兔,渐渐炸毛成一只眦牙裂嘴,随时发动进攻的小刺猬,小老虎……
他就开心不已。
犯贱!
这种感觉,就是犯贱!
所以,他不介意自己可以再犯贱一些。
他倾身上前,凑到商娇面前。看着她原本恼怒的表情,因着他的举动,终于转变成惊慌、退避,他就更加开心起来。
伸出手,他轻轻抚上她的脸,温柔地摩挲。
“其实,你不必逃,也不用死,真的。”他倾身到她耳侧,在她的耳畔吞吐着势气,看着她因他的靠近而全身一抖,颈上布满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心里更是开怀。
“你只须答应做我的女人,成为我胡氏一族的一员,你所有的危机,就都解除了。”
“……什,什么?”商娇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