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柔忙摇摇头,笑道:“还好,我一直随在王爷身边,受到严密的保护,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什么惊吓。”
说到这里,王婉柔反倒想起了什么,握着商娇的手紧了紧,问:“对了,娇娇,你当日怎么不告而别?你可知道,你擅自载药出走后,那些军中将士传得有多难听?幸而王爷不信,将此事压了下来……对了,你当真在宋国军营中待了许久吗?那个宋国的皇帝可有为难你?他……他有没有欺侮你?你又是如何说服他拿到和表,并派命增援王爷的?”
王婉柔关心的问话像机关枪似的突突而出,令商娇无奈苦笑。
“婉柔,你一次问这么多,让我怎么回你?此时不是说话的地儿,不若这样,待一会儿王爷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毕,我私下来找你,咱们聊上一天一夜,可好?”她小声地问。
王婉柔笑着,赶紧点头。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个士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一脸桀骜与阴狠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商娇刚一抬头,便正好与那男子阴沉凌厉的目光四目交接。
倏然间,她全身的血液冰冷。一种久违的,如被某种可怕的爬行动物爬到身上的感觉,顿时遍布全身。
胡沛华?
没想到,他竟成了睿王的俘虏!
而此刻,睿王大获全胜,又当着三军的面将他带来……
商娇预感到他的结局,不禁想起曾经他与胡沁华狼狈为奸,对自己的凌逼,对陈子岩的迫害……
心里,竟第一次不觉难过,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而胡沛华也不曾意料到会在此时此境下得见商娇,不觉怔了怔,脚下便慢了一拍。
商娇立刻昂首挺胸,以一种看失败者的姿态,轻蔑地看着他。
胡沛华接收到商娇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屑,唇际不由一弯,浮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来。
似嘲似笑,似戏似谑。
商娇立刻勃然大怒,恨不得能上得前去,狠狠踹他两脚泄愤。
两名士兵见他脚步稍停,不由踹了他一脚,恶狠狠道:“快走!”便来到了睿王的面前,使劲将他按压着,跪倒在睿王脚边。
睿王高傲地俯视着跪倒在地的胡沛华,指着他的头,环视四周,朗声道:“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相信你们之中,尚有许多并不知晓此人身份。此人,便是那个稳坐朝堂,荒。淫无度,横征暴敛,手弑亲子,胡太后的亲兄,当今的国舅爷、大司马——胡沛华。
他与胡太后一丘之貉,正是因为他的助纣为虐,胡太后才能如此有恃无恐,骄奢淫逸,建佛堂,征徭役,修巨佛,置天下万民生死于不顾的……这样的人,该不该杀?”睿王大声喝问。
数十万军中将士顿时响起了冲天的喊杀声:“杀!杀!杀!”震天动地,声达九天。
在这愤怒而低沉的怒吼声中,睿王唇角勾起一抹威严的笑意,俯看着跪在地上的胡沛华。
“胡沁华,你还有何话讲?”
胡沛华不语,径抬起头来,眼神狠毒地斜睨着睿王,唇边勾出一抹冷笑。
睿王见状,也冷哼一声,继而抬起来,向几十万将士道:“既如此,趁着今日我方大捷,当着商东家为我们援引而来的宋国友军也在场,将这助纣为虐、迫害万民的乱臣贼子押往辕门,斩首示众,以祭我军中阵亡将士在天之灵,以正我大魏朝纲军纪!”
说罢,睿王狠狠地一挥手,示意左右将胡沛华押往辕门斩首。
两个士兵得令,立刻上得前去,想去押胡沛华。
恰此时,剧变陡生。
商娇遥遥望着两个士兵刚将胡沛华拉起,胡沛华的眼中便有一丝戾色闪过,紧接着喉头轻滚,牙关一动。
但听“噗”的一声,一物从胡沛华口中激射而出,直扑向毫无防备的睿王——
商娇顿觉不妙,一声大喝:“王爷小心!”立刻想要扑上前去。
可她身影刚动,身畔一个人影却已经想也不想地扑了上去,重重地撞在睿王身上,撞得他身体一歪。
与此同时,那由胡沛华口中喷射出的东西,似一粒软软的胶囊一般,喷射到王婉柔的颈上,“噗嗤”一声轻响,溅出一小滩嫣红如朱砂般的液体。
“婉柔!”商娇大惊,忙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