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走了出去,消失在我眼前,我坐在那里,从琥珀触目惊心的伤口,想到今天欢儿那死一般冰冷的眼神,心中百般纠结,我才发现自己竟如此虚伪。一面喊着报仇,可是,我究竟做了什么呢?除了把最亲近的人不断的牵扯到危险之中,我竟然毫无作为。事情都是兰霜和琥珀冒险冲在最前面,我却还大言不惭的跟她们说我的苦衷。
只是觉得自己满心委屈,却不曾看见别人为了我做的努力。靳旬如今不管是忌惮彭家还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对我都是放任的,这种时候,我不像兰霜说的那样多做努力,又待何时呢?
这段时间,一直被日子推着往前走,我甚至没有时间去想想,我究竟偏离自己原本的目标有多远了。今天靳旬不在,我终于被现实逼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境地。琥珀这次手上,倒是真的提醒了我,我的日子,也不过是朝不保夕。披着彭语梦的皮囊,是一把双刃剑,承替了她的地位和手中权利的同时,也必须同时接受她树立的各路敌人。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之前老人死的死,疯的疯,究竟还有谁,恨她恨得要置她于死地?置于死地?我心中一动,可是琥珀并没有死。那人这么做,不是打草惊蛇吗?
除非,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我惊?可是我惊了以后,又能给他什么实惠呢?越想越乱,我只觉得头痛欲裂,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有些不满,用力的踢了我一脚,我抚摸着肚子,让他安静下来,慢慢起身,走向床边,一个黑色的珠子放在那里,我四下看去,空无一人,我拿起珠子,像今天兰霜一样,用力一捏,珠子碎掉,里面一张白条,却空无一字。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不能出门
琥珀被人刺伤的消息不知怎么被走漏了出去。宫中一时人心惶惶。太后对我更加关切,不仅亲自来到朝露宫看望,更是对我这边加强了守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软禁了一样。
现在,不管我走到哪里,身边明里暗里总是跟着一大票人。
“老奴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吉祥。”一个总管模样的老太监见我过来,忙弓着身子,想我请安。
我看了他一眼,说:“这位公公看着有些眼生。”
太监忙说:“奴才黄炳和,原是太后身边的,琥珀姑娘不是受伤了吗,太后娘娘发落了之前的何总管,安排奴才过来,伺候娘娘。”
我笑着让他起来,心中暗自思量。太后发落何总管实在无理,琥珀是在外面受的伤,关他朝露宫内侍总管何干?
“既然是姑母安排的,公公定是有为之人。今后朝露宫上下,还有劳公公费心了。”
我说着,朝着大门走去,黄炳和却跟着我,说:“为朝露宫效力是奴才的福分。奴才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太后怹老人家交代了,您如今身子不便,要小心为上。这宫门,还是能不出就不出的好。刺客尚未捉住,实在是不安全啊。”
我停下脚步,不耐的看着他,说:“本宫不过是去外面走走,有禁军跟着,难道还不成吗?”
黄炳和弓着腰,挡在我面前,说:“皇贵妃娘娘,太后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要是想要活动,花园中奴才已经让人整理过了,那里也很宽敞。”
我听他三番五次的抬出太后,只得打消了念头,转身朝着花园走去。
可是人还没在院子里走两步,一支禁军被黄炳和带了进来,散开站在院子四角。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人墙圈起来的动物,一下子没了意思,看着一旁垂手站着的黄炳和,气冲冲的朝着内室走去。
本以为太监禁军不能擅自进入内室,可是抬眼,却看见,门口站了四个身着侍卫服装的姑娘。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心中虽然想得到,可是还是忍不住问带头的那个。
带头的姑娘,行礼如同男子,拱手拜道,说:“奴婢是太后身边的侍卫,太后特地安排奴婢们为您把守内室。”
果然,我忍住苦笑,穿过她们走进房中,反身把门仅仅的锁上。今早出门去看琥珀的时候,这些人还不曾出现,看来是太后今天突然加派过来的。太后如此安排,更多的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如此限制着我的自由,让我每天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是让我心中不快。这时,我听见外面有点儿动静,我慢慢的下床,打开门,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冯青。
“嫔妾给皇贵妃请安。”冯青见到我,脸上堆着甜甜的笑容,福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