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费解,你这么好的功夫,怎么就被关在这宫里了呢?”我看到他就一个头两个大,自然没有好的态度。
宇文泽倒也无所谓似的,走到我床边,俯身下来,鼻尖几乎贴在我脸上,我猛地推他,他竟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呵呵笑道:“黄姜掺了玫瑰露,这主意你都能想得出来。”
我用力把手抽了回来,坐起身子,说:“宇文泽,你若是再如此轻浮,休怪我不念旧交!”
我用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只是希望能够让他收敛一些。
他难得的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的问题,“你父亲和哥哥镇压西南叛变,班师回朝也就这五六日的事了。你要好好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打了胜仗,要封爵赏地也是皇上的事儿。与我何干?”
面对我的冷言冷语,宇文泽毫无介意,他笑着说:“你父兄立了大功,封赏自然少不了你的。你何不借着这个机会跟皇上温存一下,孩子的事儿,不就解决了?”
勾引靳旬?我父兄尸骨未寒,我却要为彭语梦肚子里这块肉去勾引仇人?何其可笑,又何其恶心!我忍下怒气,冷哼一声,说道:“皇后大丧未过,皇上怎么招幸后宫?宇文泽,你真是痴人说梦。”
宇文泽笑了起来,“身为皇帝的妃子,该怎么做你自然清楚,如果不快些解决,难道你要等着东窗事发吗?” 我攥紧拳头,却又无法反驳,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隐患,我大仇未报,难道就这样再死一次吗?我不甘心!
当天晚上,太后让莲芳来看我,我病恹恹的靠在枕头上,喝着琥珀刚刚拿来的被宇文泽掉了包的药。
“贵妃娘娘,太后娘娘让奴婢跟您说一下,她准备借着老将军和少将军在边关大捷之际,向皇上提出封您做皇贵妃。就这两日了,您可要好好的调理,尽快好起来才是啊。”
我看着她,微微点点头,楚楚可怜的说:“劳烦姑姑转告姑母,梦儿谢她为我前景谋划,梦儿定当配合太医医治,定不会坏了姑母的事情。”
这些日子我算是看明白,在太后那里讨好,就要用尽心机让她用着顺手才是。她亦步我亦趋,才不会有错。这亦步亦趋之间,我才能找到出路。
这些日子靳旬不进后宫,大丧的戏,他还没有演完,帝后情深已经颂扬的人尽皆知了。对于那些愚昧的人,这确实抵掉了不少他用那血腥手段登上皇位的恶名。毕竟一个用情至深的皇帝,一个对于灭族佞臣的女儿都如此情深的帝王,怎么会是一个冷血的人呢?
睡不着觉,我又拿出宇文泽留给我的那个锦盒。如此华丽的盒子,装着如此卑劣下贱的东西,就如这个皇宫一样。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我赤着脚踩在冰凉的方砖上。铜镜里彭语梦那张精致的脸,此时被我涂得暗黄枯干,加上那双无神的眼睛,俨然老了二十岁。
女人总是爱美的,可是看着这张脸,我却有一种痛快。这种小家子气的报复略显猥琐,可是,却实实在在的让我心情好了一些。
拿起一旁的棉布帕子,沾着瓶子中的玫瑰露,我一点儿一点儿的擦掉那层黄色面具。许是时间太久了,这黄色已经侵入肌里。不过也好,一下子白回去,我之前的戏不就白唱了。想来太后安排册封也要些日子,正好让这病容慢慢退去。
月光突然一暗,我吓了一跳,以为又是那个该死的宇文泽。看向窗外的天,方才松了一口气。一块乌云挡在那里,云边被月光镶了一圈儿银边。
正文 第十章 勾引来的温存
天亮了,我闭上眼睛,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应该是珊瑚。琥珀总是死气沉沉的,我听的出来。
果然,门开了,一阵食物的香气飘来,我昨天因为装病没有好好吃饭,肚子没出息的咕噜直叫。想装睡是不行了,睁开眼睛,吓了我一跳,珊瑚身后竟然跟着靳旬。
“皇上……”我吓得一下子忘了自己在生病,不过好在一夜失眠,让我声音沙哑。
见我挣扎着要起来行礼,靳旬忙走了过来,坐在我床边,按着我的肩膀,让我躺好。
“昨天皇后起棺,朕没有闲暇来看你。梦儿可怪朕?”他的声音温柔,因为这些日子的疲惫,凹陷的眼睛里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我强忍住别过脸去的冲动,脸上挤出一抹懂事的笑容,说:“皇上心中有梦儿,梦儿就知足。哪里敢怪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