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皇后_作者:想养只狗叫猫咪(19)

  许是饿糊涂了,我竟然没拿稳,筷子落了地……

  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注定似的,相似的洞房,相似的场景,不同的是,这次,靳旬并没有给我捡起那支筷子。

  弯腰,我自己捡了起来,靳旬坐在那里,眼睛像一潭黑水,深不可测。

  我不知为何,吓了一跳,直起身子的时候,肩膀撞在桌沿上。吃痛我闷哼了一声,手揉着肩膀。看着满桌的食物,却没了食欲。

  屋外起风了,今天的天气不好,一大早就阴沉沉的,太后气的想要拆了天鉴司,气他们竟然选了这么个日子。

  风是雨的头,看来要下大雨了。

  靳旬起身,把窗户关上,走回来,却坐在我身边。他在我耳边低语:“你今天很不一样。”

  我挺了挺身子,有些紧张道:“哪里不一样了?臣妾第一次婚礼,紧张在所难免啊。”彭语梦随时太后侄女,当初入府也仅仅是以侧妃身份。没有婚礼,只是由我主持着,吃了顿家宴。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敢说。可是靳旬神色却有些不对,没等我多想,他说:“那当日在月麓湾朕补给你的婚礼,不算吗?”

  我心一惊,月麓湾……在我因为流产在家养病的时候吗?多问多错,吸取了在宇文泽那儿犯的错误,我笑而不语。

  关上窗户之后,屋子里的熏香又聚了起来,刚才那种燥热和敏感再次附上我的身体。我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不明所以。靳旬已经坐在我身边,我听到他有些动情的呼吸。

  “梦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安歇吧。”靳旬的声音因为欲望有些沙哑,我视死如归的点点头,顾不上他是否会对我的表情多疑,该来的总是要来。

  几乎同时,我感觉整个人离开了地面,被他抱了起来。

  我闭上眼睛,向上天和那些冤魂祷告,希望他们原谅我这不得已的手段。再睁开眼睛,我已经被靳旬抱到了床上。

  他的手熟练的解开我身上的带子,我眼前已经迷蒙,他近在咫尺,我却看不清他的样子。凉风扫过,我知道,我已经不着寸缕。

  可是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我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现在的模样。可是依旧是模糊的。浑身像是蚂蚁爬过,我不由自主的蜷缩起身体。隐约感觉床边空荡荡的,我强撑着趴在床上维持清醒,却还是抗争不过,就这样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四下里一片漆黑。我虽然赤身躺在那里,可是做人妻子十余年的经验告诉我,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身上的温度已经退去,只有一阵冰凉笼罩全身。

  随手抓起一旁的衣服,我感觉自己浑身没有力气。胡乱披在身上,挣扎着下了床,撑着床柱,一脚踩在床边那双绣鞋上,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这时,一个闪电,屋子里亮了起来。不远的榻上似乎有人,我心中一紧,想到昏睡前的情景,莫非靳旬睡在了那里?

  来不及究其原因,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他睡得安详,身上还有浓浓的酒气。我看了一眼桌子上,杯盘狼藉。究竟怎么回事?他明明动了情,为何又睡在了这里?我又为何会昏倒?我想不明白,只觉一阵眩晕,坐在在床榻旁边。

  看着他安睡的模样,耳畔又传来那折磨我多日的哭喊声。自从我醒过来,范家老小冤魂就一直缠着我,在我耳边哭喊不止,冤声震天。

  特别每当午夜梦回,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看不见自己的容貌,我只觉得自己还是范静庄。那种苟活于世,还要屈身侍奉仇人的屈辱感,就让我感觉灵魂被刀子一片一片的削掉了似的。痛,血淋淋的痛。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尚能安睡的冷血的男人所赐!

  越想我心中怒火越旺,越想,我感觉自己眼中越热,那种想要用血来镇定的热!紧紧的抓着身上的衣服。牙齿把嘴唇咬出了血,我都感觉不到一丝痛,我知道,我要的是他的血!

  那些冤魂的声音更加清晰,不知是幻觉还是雷电的影子,我总觉得,周围有些什么在蠢蠢欲动。

  阴风吹进我的衣领,我下意识拉近衣服,一条丝带粘在我勃颈处。应该是刚才慌乱之间,缠上的。伸手把丝带扯下来,冰凉丝滑顺过脖颈,我才发现,这丝带竟然已经缠住了我的脖子。

  差点儿勒死自己,我把丝带拿在手里。突然,耳边冤魂的哭喊声弱了,靳旬微微的鼾声吸引了我。那一刻我心中竟然泛起一阵欢喜,一股念头怂恿着我,这条带子,是老天再给我暗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