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靳旬不置可否的态度,忍者身体和心里的痛,说,“臣妾这个皇后,做的多灾多难,大典之上的一场闹剧,似乎已经注定了结局。皇上恩慈,没有怪罪臣妾,是臣妾的福气。
“只是,皇上难道从不曾疑心,为何这些日子,桩桩件件发生的事情,都是冲着臣妾而来的?皇上只知道,有人想要栽赃庄贵妃,可是臣妾在皇上心里,可曾有过一丝想要保护而非怀疑?
“也许皇上觉得,臣妾是彭家的女儿,自然和彭家一样的狼子野心。如今彭家已经不是威胁,臣妾也只能落得如此尴尬境地。皇上,你可曾想过,臣妾当真无所求,只想和自己的孩子,平安度日?你何曾真正的了解过臣妾,你又何曾真的把臣妾和臣妾的儿子,放在心里?”
将积压在心头的所有怨气一股脑的吐了出来,我缓缓地跪在靳旬脚边。这些话,都是我的心中所想,反复思忖,今天借着这个机会,一吐为快。
靳旬看着我,半天竟然笑了出来,伸手把我扶起来,说:“你这些话,显然是真心话。不过难免小家子气。朕立你为后之日就说过,朕选择你,和彭家没有关系。你怎么如此妄自菲薄呢?你是朕的皇后,朕怎么会心里没有你呢?”
“皇上惯会说些甜言蜜语。”我毫不买账,把他噎了回去。并不是我不识好歹,不知顺坡下驴。而是如今对于靳旬,我只能以退为进,越是顶撞他,他越是相信我并无二心,毕竟,在他心里,彭语梦何曾能让自己一味的受尽委屈呢。
靳旬笑着把我拥入怀里,说:“梦儿,朕知道,这些日子,朕欠你的何止一个交代。既然你今天把话都说了出来,朕也不妨和你好好谈谈。”
我看着靳旬,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在一旁,冷冷的说:“今天显然不是一个好时候,臣妾心里有事儿,无心和皇上谈什么。臣妾要去佛堂为回言祈福。皇上若是累了,臣妾请您会乾平殿。”
说着,我转身走向后侧的佛堂,净手之后,我取出三股香,点燃,插在香炉之上。虔诚的对着佛像磕了三个头,我合十双手,口中念着佛经。
心里因为回言的事情感到无限的忏悔,我甚至不敢睁眼去看佛祖的眼睛。
如果当日不是为了保住即将到手的皇后之位,我怎么会同意用这个可怜的男婴去换掉自己的女儿呢?可是我为何要执着皇后之位呢?还不是因为我想要替父亲和范氏族人洗冤。归根结底,这一切,全是因为靳旬。他当初自私自利的一场血洗,导致了这后面一切的发生。
可是人算永远不如天算,我所做的一切,最终,还是把我推向了绝境。如今没有彭家在背后撑着,我这个皇后好像只是 一个摆设。今天在玉龙宫,他第一时间保护的是欢儿,而我,在他眼中,竟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惜损伤自己儿子的毒妇。
跪在佛堂里,我脑子里却一刻不得清净,总觉得如今在宫里的处境,我更像是一个箭靶子,整个一众矢之的。
众矢之的……我睁开眼睛,周围只有佛前灯微弱的光。
果儿在门口喊了我一声,我叩了个头,起身出去。
“皇上可走了?”我问。
果儿摇摇头,说:“皇上去了后面,去看绿苑夫人去了。”
我不置可否,说:“今天晚上,我就在佛堂里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去玉龙宫看回言。若是太晚了,你去劝皇上早点儿休息吧。”
“娘娘,您现在不应该跟皇上赌气。”果儿低声劝我,“如今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您得拉回皇上的心啊。”
我看着果儿,笑她单纯,说:“皇上的心,如此就能拉回?回言现在还在病着,你觉得一个正常的母亲,还有心思争宠吗?更何况,在玉龙宫里你也见到了,皇上早有判断了。只怕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不惜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陷害王皇后的武媚娘。他可不愿意做中宗李治。如今解释的越多,只会越招来怀疑。清者自清,我没有必要强行辩解。”
说完,我转身再次回到佛堂里,果儿跟了进来,说:“娘娘,可是宫中有如此居心叵测想要利用皇上害您的人存在,您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的结果可见那人行事蹩脚。其实要查出来真相并不难,奶娘虽然死了,可是她周围的关系人,可是没有死绝的一说,只要严加审问,不信找不到幕后主使。只是,这事儿,不能我提出来,要皇上自己想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