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昨天晌午送来的,那个宫女还没有死,兰霜检验过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确实有些奇怪。我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那宫女死前拉着我的手没有说完的话,“尚衣局,后墙”。
让陆嬷嬷离开,我把这话告诉了兰霜,兰霜想了想,说:“正好,我有一件袍子需要修补,一会儿我去尚衣局一趟。”
把肚兜交给兰霜,我脑中不断闪过那宫女死之前的样子。
昨晚一切发生的匆忙,我一直没有时间认真的回想。那个眉头有一点痦子的女人,和那宫女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果儿,你去内侍监查一下,宫里可有一个眉梢有颗痦子的女人,是哪个房的。”说着,我在自己脸上指了指大概的位置。
果儿问:“那女人说话,是不是有些南方口音?”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有一些,忙问:“你认识?”
“眉头有痦子的,我倒是见过几个,可是如果有能力把宫女的东西送到宫外的,我想也只能是她。皇上身边的銮铃。”
“皇上身边的宫女,我怎么不知道?”我疑惑的问。
果儿笑了笑说:“她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人,这种人也不是总在御前待着的。娘娘没见过,也不稀罕。她只是负责皇上屋里的针织绣品的保养。有时可以出宫置办些小物件儿罢了。之前见她借着出宫的机会帮人捎带过东西,所以,奴婢才第一个想到是她。”
听果儿这么说,我确实觉得有几分靠谱。便说:“其他的都先放一放,兰霜一会儿你去尚衣局。我和果儿准备些东西去趟乾平殿。到时候我看看是不是那个叫銮铃的。我总觉得之前中一定有什么大的秘密。如果揭开了,也许有些东西就清楚了。”
兰霜听我这么说,忙站起身来,说:“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走吧。正好这个时候各宫都在午休,人少,好做事的。”
于是,我们兵分两路,从同鸳宫出发。我坐了一顶凉轿,手里的扇子还是不能停下一刻。
“娘娘,您慢着点儿。”果儿扶着我走下轿子。我们朝着乾平殿的台阶走去。可是还没走两步,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琵琶声,走到门口的时候,杜来得站在殿外,靠着柱子打盹。
“谁在里面?”我问。
杜来得一激灵,睁开眼,看到是我,忙揉了揉眼睛,请安道:“皇后娘娘,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瞧着大太阳的。奴才偷懒,该罚,该罚。”
我笑了笑,说:“这大中午的,人困乏也难免。公公年纪也大了,只要不耽误皇上的事儿,都不算什么。里面是谁爱伺候?本宫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杜来得楞了一下,听见琵琶声音,笑道:“皇上自己在里面看书呢,想是看累了,自己弹会儿琵琶。奴才这就给您通报一声去。”
“有劳公公了。”我看着他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刚听出些音律,应该是那曲雨霖铃。那时候在王府,靳旬总是想让我弹这个,可是我嫌太凄楚,并不常满足他。想不到他自己就弹得这么好。
正想着,琴声戛然而止。不一会儿杜来得出来,笑着说:“皇上请您进去呢。”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主动出击
接过果儿手中的食盒,独自走了进去。靳旬盘腿坐在榻上,正在拆手上的指甲。一把琵琶放在一旁。
“这大中午的,你怎么过来了?”靳旬见我进来,抬头问。
我把食盒放在一旁,走了过去,拉起他的手,继续为他拆着假指甲。
“今天膳房给回言送来些牛乳,我看着不错,孩子喝不了那么多。想着别糟蹋了好东西,萧昭仪说会做一种民间的小吃,我就给了她。做出来还不错,搁在冰上,清清凉凉的,这不,给皇上拿了一些过来,给您尝尝。”说着,我放下拆下来的指甲,走到一旁,打开食盒,食盒上面放着一个碗,里面是一碗白色的牛乳羹,上面放着两颗樱桃点缀着。碗底下垫着的冰都快化干净了。
我把那碗拿起来,用帕子擦掉碗底沾的水,双手捧给靳旬。
靳旬闻了闻,说:“一股果香混着淡淡的乳香。看着也好看。”
我点点头,递给他一个勺子,说:“臣妾也只能是看着好看,那股您说的香气,想都想不到是什么味道了。”
靳旬没有说话,接过勺子,轻轻滑过肉皮冻似的牛乳,盛在勺子里,却没有吃。我笑着说:“这一路走来热的厉害,皇上先赏给臣妾一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