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的说不出话,脑海中全是那天相遇时候的情景。
其实,我和靳旬的初遇源自一场俗套的英雄救美。那天我背着父亲骑马出去玩耍。原本识途的雪青,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带着我迷了路,我看着周围陌生的风景,心中慌乱。催着雪青一路到了山崖附近,翻身下马之后,突然蹿出几个歹人。
“这一切都是我和靳旬安排的,为的就是,让他能够通过你借助你父亲的势力。”宇文泽说着,怅然若失的一笑,“要知道,让雪青迷失方向,我用了多少心思。”
“那你为什么要画下来这幅画?”后面的故事,早就印在了我的心里,自从父亲遇害之后,每每想起,都让我备受煎熬。
“因为,这幅画之后,你就彻底的不再属于我自己。这时你成为被人的女人之前,留给我最后的记忆。”宇文泽说着,毫不隐瞒自己的心迹,甚至语气之中,带着失而复得的欢喜,“你知道,当我看到你抱着受伤的靳旬的那一瞬间,我都有一种冲动,挑出来向你挑明,当时若不是靳奕拉着我,我一手筹划的这场完美的邂逅,就要毁在我自己手里了。”
靳奕竟然也参与其中?我心里再次泛起被人背叛的痛,看着宇文泽有些痴迷的眼神,不禁远离他几步。
“你是说,从一开始,你和靳旬靳奕就是一起的?你们一起设计了我?一起设计了我父亲?”宇文泽点点头,毫无隐瞒,或许此时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了隐瞒的意义,他看着我,说:“当时靳旬身份卑微,太后的嫡子还活着,他想要翻身,只能依靠朝中势力,当时彭家仰仗太后嫡子,他只能选择与彭家对峙的势力。可是你父亲在接到我那封父汗密信之后,对于我已经有了戒心,当时靳旬和我走的很近,加上他人微言轻,你父亲对他自然也是不理。我们只能从你身上下手,我到现在都再后悔,向靳旬除了如此下等的主意。”
“原来我能和靳旬在一起,你竟然是我们的大媒。宇文泽,那杯媒人酒,我还真是欠了你的。”我讽刺的说着,眼看着宇文泽眼神有些阴郁,不过他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第三幅图,是你大婚时候的样子。当你走下轿子的时候,我用手段,掀起了你的盖头。”宇文泽走到第三幅画前,眼中带着一抹得意。
我冷哼一声,看着他痴迷的眼神,冷冷的说:“这些都是你自己的妄念。”
宇文泽没有被我的话打击到,他依旧痴迷的看着画中的我,有些无奈的笑着说:“如果知道往后发生的一切,我一定不只是把你的盖头掀起来这么简单,这道门槛儿,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跨进去。”
“是吗?”我不禁被他的话影响,心中真的在想,如果当时一个人冲出来把我拦下,后面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不会发生?靳旬的计划彻底失败,父亲也不会被他利用,管他朝廷上是黑是白,我们一家依旧美满的在一起,也许,我们随着告老的父亲,早就回到了故乡。远离是是非非,一家其乐融融。
父亲也许会在他众多得意门生之中,为我选择一个夫君,我们一起过着平淡无奇相敬如宾的日子……
想象中的一切太美好,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毕竟时光一去没有回旋的余地,一切的美好,只能衬托着我如今的悲催。
“不要再说了!”宇文泽似乎准备一副一副的把画面想我意义解读,我看着那些画面,不耐烦的打断他,“宇文泽,你想我展现这些东西,究竟所为何事?如果你是为了让我能够死心塌地的留在你身边,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我们之间,由始至终,都只有利益的合作,更何况几次合作下来,我总是你的垫脚石。”
“庄儿!”宇文泽的假面被我无情的撕开,他面露痛苦和无奈的喊出我的名字。
我冷冷的看着他的脸,苦笑出声音:“那个夜晚,你是不是也像这几幅画中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呢?”
宇文泽的表情告诉我,他知道我所说的那个夜晚指的是什么,就是彭语梦了断我性命的那一夜。是原来的范静庄死去,现在的范静庄苟延残喘开始的一夜。
“我说过,那一夜法身的事情是场意外,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激怒太后。”宇文泽突然不想之前那般娓娓道来,他的语气开始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