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泽说出一个地名,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哪里。
不想听他们这些算计的话,我抱着齐耳回到卧房之中。把她放在床上,我拿出一个拨浪鼓逗着她。心里的恐惧有增无减,只怕随时,靳旬会出现,把孩子从我身边抢去。
宇文泽,我自是无心待他。可是靳旬,他说了,他只要孩子,不要我。如果没有了孩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着,一只小手放在我的脸上,我低头看着齐耳,她懵懵懂懂的样子,竟然在替我擦泪。
宇文泽和靳旬之间曾经有过的交易,我已经基本上弄清了。可是如今他们之间的微妙反应,我觉得背后似乎还有什么秘密。
正想着,宇文泽走了进来,只看到他的影子,我就把齐耳护在身后,警惕戒备。
我的反应似乎伤到了宇文泽,他眼神一暗,说:“你用过晚膳,早点休息。晚上不要出门,皇庭,不太平。”
说完,他转身离开。我来不及问他不太平指的是什么,他已经和哥哥消失在院子里。
一连几天,我几乎足不出户,齐耳却快要忍不住憋在屋里了。终于经不住她的哭闹,我想着抱着她到门口转一转,可是还没走出大门,已经有人拦在了那里。
我仔细一看,竟是几个粗壮的侍卫,我这才想明白,这几天的不正常。
我还奇怪,为什么我身边的宫人也都没有人出去,原来宇文泽已经把这里看守,或者说保护起来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我看到远远过来一个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宇文晓。她已经换下了那天我为她装扮的一身南装,看着她大步流星的样子,我心中感慨,还是这无拘无束的装扮适合她。
“郡主,大汗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出。”守门的侍卫说着,同样挡了宇文晓的架。宇文晓倒也不恼,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做的牌子。
“这时大汗的令牌,我可以进去了吧?”她说着,拿着令牌在侍卫眼前晃了一晃,不待侍卫看清,她已经把令牌收了起来。
那侍卫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另一个暗中拉他一下,使了个眼色。
宇文晓无人阻挡,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说:“几日不见,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说着,她不管我愿不愿意,拉着我就往里面走。一路上从来对我视而不见的仆人们,纷纷向她行礼,我更加明白,我在这些人眼中的地位。
“她怎么哭了?”宇文晓看着我哄着怀里的齐耳,奇怪的问。
我无奈的说:“这孩子想要出门。看这副架势,短时间内是没戏了。”我把一个铃铛在齐耳眼前晃了晃,这孩子终于被声音吸引了。把她和铃铛一起放在床上,我坐在孩子身边,生怕她玩儿的兴起,从床上掉了下去。
“郡主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的?”我一边看着床上的齐耳,一边问坐在一旁的宇文晓。
宇文晓搓了搓手,坐在我面前,说:“你哥哥为什么这么恨我?你可知道?”
我意外的看着她,心中暗笑,还不是你自己作的,明明心里有他,还要装出一副气势压人的架势。哥哥虽然如今身居将军之位,可是假小子,绝对不是他所倾心的选择。再说了,我们两国之间可是面和神离,哥哥被迫叛国,若是再娶了你,他如何说得清楚。
从琥珀当初带给我的消息,哥哥留在这里,只不过是有未完成的使命。我曾经以为,他的使命就是和靳旬里应外合,一举端掉北国这个出尔反尔的邻国盟友。如今战事彻底逆转,一切都是靳旬和宇文泽的交易。
本来那天看戏我想找个机会向哥哥问个明白,可是总是没有找到独处的时机。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心中又全是齐耳的安危,生生的错过了一次绝佳的交换信息的机会。
越想越多,我发现自己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宇文晓见我一副沉思的模样,在我面前摇了摇手,说:“你想到了什么,倒是说来听听。”
“郡主对哥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会觉得我哥哥恨你呢?”
宇文晓听我这么问,脸上没有了之前的霸道之色,反而露出一抹伤感,低头半天不语。我也不着急听她的回答,反正我也对她的问题没有什么想要回答的欲望。转身不去看她,我看着齐耳在床上滚来滚去。半天我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抽泣。
猛回头,我看到宇文晓鼻子都已经哭红了,她却固执的忍者,不让自己发出嚎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