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奶娘奶水充足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奶娘小心翼翼的喂着齐耳,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碰到齐耳的脸。
我见她如此贴心,也是满意的。这时靳旬走了进来。奶娘忙躲到帘子后面。
“喂完孩子,你带着孩子到偏房休息。”靳旬径直都到正厅的太师椅上坐下,对立面的奶娘说道。
我不禁皱起眉头,不悦的说:“我要和孩子睡。”
靳旬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答应我。他端过一旁的茶水,喝了起来。
奶娘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匆匆的抱着齐耳准备离开。我想上前阻拦,却被靳旬一把抓住了手腕儿。
“庄儿。咱们夫妻久别重逢,你就不想跟朕单独相处一会儿吗?”靳旬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门外的下人把门关上。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茫然,突然,他发间一丝白发吸引了我,我伸出手,用指甲把它勾起,拈在手指之间,说:“你怎么有白头发了?”
见我答非所问,靳旬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却只是看着他的头发。发现了一根白发之后,更多的白发藏不住似的被我一一看见。
“庄儿……”靳旬眼神有些凄楚的看着我,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强势,看得出来,他的心似乎被我戳痛了。可是好奇怪,我竟然全然无感。
“皇上,你不怨我吗?”我任由他把我箍在他的胸前,眼睛终于看向了他的眼。
他眉头微微蹙起,苦笑道:“从何怨起呢?”
我却没有回应他的笑容,认真的看着他,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的相识就是一场孽缘吧。”
“你真的这么想?”靳旬突然板起脸来,他箍着我的手臂越发用力,我感觉自己的腰马上就会被他勒断了。
我看着他,毫无惧色,可是转念,想起琥珀还未跟我说完的事情,一时又有些泄气。虽然不知道回圆当初究竟是怎样保全的性命,可是琥珀一定不会那这种事情跟我开玩笑的。如果此时我把靳旬惹怒了,即使回去,我恐怕也很难见到我的儿子。
这么想着,我只能示弱,眼泪配合的涌上眼角,我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他,说:“如果不是孽缘,我怎么会受这么多的苦?”
见我一副小女人慕言个,靳旬终于收起了刚才的霸气,他手上的力道有所减弱,心疼的看着我,说:“这些苦,还不是你自找的。非要装作彭语梦和朕打哑谜。你若想报仇,直接来找朕岂不简单?偏偏放着捷径不去走,非要傻乎乎的撞得头破血流。绕了这么一大圈,不还是枉然?”
他的话虽然都是实话,可是听在我耳中,全是马后炮,不过我要继续演戏的,无奈看着他,说:“当初是皇上下旨灭了臣妾族人,臣妾怎么敢?”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这次回京,朕会给太师正名。忘了跟你说,你哥哥已经手刃了始作俑者,就是北国的宇文专珠。”靳旬一边拉我坐在一旁,一边说。
我看着他,这些话那晚宇文大姐已经跟我说过了,可是这些日子,我冷静下来,终于想明白了那个不对的地方。
“宇文专珠那个时候和宇文泽以一个,不过是个公子。为何要谋划着一切?”我的疑问,靳旬似乎也想过,他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明白。
“不管怎么说,一切偶读结束了。彭家虽然从中起了一定的作用,可是整个局是宇文专珠摆布的。彭家范家都是被利用的。你哥哥已经把宇文专珠的人头取了,一切也就过去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我听着却句句扎心。看着眼前这个想要息事宁人的靳旬,我心中冷笑。他的目的我明白。今天他已经向宇文泽宣战了。若要大战,彭家的彭家军,焉能放弃。看来,哥哥此时为父报仇能够成功,其中不会那么简单。
可是,我装傻,继续装傻的一脸兴奋和痛快的说:“皇上说的对。只要皇上回宫之后为臣妾的父亲平反,这件事就此作罢,臣妾决不再提了。”
靳旬有些意外,可是还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把我拥在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说道:“庄儿还是一如从前。”
一如从前的愚蠢。我从心中补充着他的话,却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前。为了我的孩子,我愿意再忍一忍。
这时,奶娘怯怯的抱着齐耳走到门口,孩子的哭声透过门板传了进来。我一下子推开靳旬,跑过去打开门。奶娘一脸手足无措的看着哭闹不止的齐耳,满是恐惧的跪在地上,说:“公主一离开屋子就开始哭,奴婢实在无能。又怕公主哭坏了嗓子,这才冒死来打扰皇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