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皇后_作者:想养只狗叫猫咪(35)

  “太后确实关心皇后娘娘的,这也是为皇上分忧不是。”我说的含糊,靳旬眯着眼睛看着我,嘴角压抑着有些抽动着。

  “还是爱妃了解母后。”靳旬语气嘲弄的说,“只怕母后早晚也会对爱妃同样关心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神情,确定他是意有所指,我笑了笑,说:“皮将不存,毛之焉覆?臣妾有皇上,皮毛一体,自会得皇上比姑母更多的关心的。”

  听我如此说着,靳旬发出愈发爽朗的笑声,他看着我,说不上赞许还是什么。

  船将靠岸,靳旬放开了我,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拉我起来,说:“爱妃可要同朕一同去乾平殿见你兄长啊?”

  我将手从他手中抽离,摇摇头,说:“臣妾身子不适,先回朝露宫了。”

  靳旬不置可否,陪着我一起下了船。他的仪仗停在岸边,我拒绝了他坐车的邀请,想走走,让自己静一静。

  靳旬上车,车帘将放未放只时,我心中一句话实在不吐不快。

  “皇上,可曾对女人用过真心?”

  声音不大,我站在车旁边,杜来得显然听到了,他有些惊恐的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不去理他,看向靳询。靳旬抓着帘子的手如同鹰爪,几乎将那层锦缎撕碎。但是他没有回答我,重重的甩下帘子,坐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琥珀一声不吭的跟着我。我知道,她心中对我一定是无限的嘲讽。不过无所谓了。彭语梦最后的结局已然可见。今日的范家,就是明日的彭家。

  家人相见,总是避无可避的。第二天,太后一大早就打发人过来,让我晚上前去赴家宴。

  西边战事一定,彭语梦封了皇贵妃,她父亲封了侯,兄长封了爵。满门荣耀,尽在一日盛放。盛极则衰,我坐在太后身边,看着彭威虎那得意的样子,我竟想起当日父亲的模样。

  有一次,我和靳旬回范家,父亲一脸荣光迎出来。那时,靳旬刚刚因为在一场大战中表现突出,被皇上封赏。

  我随父亲进了家门,一脸骄傲的看着翁婿二人的和谐,听着他们谋划的将来。当时靳旬满怀壮志,父亲被他感染的也是意气风发。父亲暗地里跟我说,终于等到了明主。

  父亲虽然位高权重,但是骨子里还是个读书人。他渴望有所作为。只是先帝昏聩,虽有报国心,却无施才路。父亲随遇而安几十年,终于老了,遇到了可以投奔之人。一生所学,终的有用武之地,满门荣耀,就在咫尺。父亲和如今的彭威虎一样,雄心昂扬。

  可是,谁能想到,不过数年,大厦倾覆,瓦砾无存。

  想着往事,我不禁多喝了几杯。虽然肚子里怀着孩子,喝的也是特制的酒,可是总归是心要醉,谁能拦挡?

  太后只顾着和彭威虎说话,我感到一束寒光,抬头,直直的对上彭宇森探究的眼神。

  我心中暗叫不好。刚才来时,已经从珊瑚口中得知,彭家姊妹兄弟众多,彭语梦在父亲面前不是很得宠,却和兄长彭宇森关系亲近。难道,他看出了破绽?

  我缓缓的放下酒杯,对他镇定一笑,他点点头,眼中疑惑却未曾消散。

  这时,彭威虎突然开口道:“今日手下有人来报,说是在京城中见到一个人,容貌很像范家长子,范经臣。”

  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我忙弯腰去捡,三人都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梦儿怎么了?”太后关切的问。

  我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一些,摇头低声回答:“竟然能有人从天罗地网中逃出生天,梦儿只是觉得惊奇。”

  太后看我如此说,转脸朝向彭威虎,问:“可确定了?”

  我紧张的听着他的回答。

  “应该不会错。来报之人说看得清楚。”彭威虎回答。

  “那为什么没有当场抓住他?”太后不解的问。

  彭威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范经臣是个文武全才,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的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彭宇森冷冷一笑,不服气的说:“范经臣那两下子也能算是武才?请父亲姑母放心,给我些时日,我定将他送去跟他满门团聚。”

  太后赞赏的点点头,我心中大恨,一抹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说:“姑母,梦儿倒是觉得,他一个人掀不起什么大浪。何必哥哥出头。只需告诉皇上,满城红巾卫队还抓不住他一个孤臣逆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