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带着欢儿离开,我看到她那张已经丑陋不堪的脸上,带着眼泪。
杜来得也把四周的人都带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靳旬。
“这是怎么回事?”靳旬见所有人都离开了,他的怒火再也不受控制。将一个帕子丢在我脸上,上面是他擦拭掉的黑血。
我知道,中毒的事情是瞒不住了,只得说:“在北国中了毒。一直没有解干净。血就变了颜色。”
“为什么不跟我说?”靳旬眼神中带着心疼,可是脸上却还是强硬。
我看了他一眼,说:“这药无药可解,说出来徒添烦恼。皇上今晚救了臣妾一命,臣妾万分感激。只是臣妾已经太累了,能让臣妾先行休息吗?”
“庄儿!”靳旬重新坐在我身边,他拉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舍和心疼,我却别过头去。
“你真的已经不在意我了吗?”他突然有些失落的问题,让我有些尴尬,又有些恍惚。九五之尊的皇帝,竟然像个怨妇。“那晚王府之中,你虽然躺在我怀中,却小心谨慎的一动不动的装睡;这些日子,你对朕的态度不闻不问,任由流言肆意,毫不在乎;今天晚宴,你甚至不再为我吃醋,早早离席。庄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我被他质问的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痛苦的拧着眉,我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心。我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可是我却不敢说出来。太多的事情,磨去了我和他之间的信任,我不知道他此时说的话,是因为爱而不得还是因为皇帝的尊严被冒犯。
“皇上多心了。那晚,臣妾确实一夜未眠,却不是因为皇上,只是故地重游,心中难免感触颇深。至于对于流言,臣妾相信谣言止于智者。皇上对臣妾的情谊如此,怎会被流言左右。所以臣妾有恃无恐了。再说今天,皇上要臣妾怎么做呢?当着后宫姐妹和前朝将士面前,与皇上吃醋不成?皇上总说臣妾变了,难道不是皇上太过敏感了吗?”
靳旬被我反问的有些无言,他是一个不会怀疑自己的人,我这些话说服不了他内心的想法。而且,我知道,我这一口一个臣妾的说法,一定会让他愤怒。毕竟,我没有按照他的要求进行。
靳旬看着我,目光如炬,像是要看透我的心一样。我任由他看着,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了心、终于,仅需收起了目光,对我说:“既然如此,你来给朕解释一下,几天晚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三个为何会相继被伤呢?”
“臣妾身子不适,想要回宫,让果儿去向您请辞。半天不见她回来,臣妾就到了一旁等待。结果却等来了退席的欢儿。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被自己的丫头袭击。后来果儿过来的时候,腊月又要袭击她。臣妾本来躲在树上,想要就果儿,接过却暴露了自己。事情就是这么一个过程,请皇上圣断。”
“庄妃为何会被自己的宫女袭击呢?你可曾听见什么?”靳旬手指划过下巴,奇怪的问。
我心中早就打好了腹稿,自然的说着:“听她的意思,好像是想要欢儿帮她偷这次皇上北伐的战略什么的东西。”
“一个跟着她的丫头,怎么会不知道她没有那个本事。怎么就偏偏选择了她?”靳旬语气怀疑的问。
我把准备好的说辞对他说明:“听腊月说,自从宇文泽离开之后,宫中的潜伏的眼线都分崩离析的,实在无人可用,只得要求欢儿冒险。”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可是却也是宫中表面的事实。靳旬几乎把后宫翻了个遍,都没有再找到宇文泽的余孽。
看着靳旬像是相信了我的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提议被否
靳旬似乎并不像让我和欢儿有过多的接触。第二天,便让人来,要把欢儿移出朝露宫。好在有兰霜,以她伤势过重,不宜挪动为由拦下了。不到中午,靳旬便来了。
“太医不是说庄妃受的,不过是调养即可的内伤吗?怎么如此严重?”靳旬问这话的时候,兰霜正在为欢儿清理脸上再次溃烂的伤口。
我坐在一旁,观察着他的表情,少见的,他的焦虑在脸上毫无隐藏。
“皇上,娘娘的内伤并无大碍,可是难就难在,她脸上的上,经不起补药的折腾。太医开的药方虽然都是一些温和的药,但是娘娘的身体也是在是无力承受。如此一来,臣妾只能用外疗之法慢慢给她调理。在此期间,实在不能再挪动。”兰霜一面将欢儿脸上的伤口用浸了药的棉布包好,一面回答的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