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青丝虽是披散在耳后,慵懒又不失端庄,还有一分别致的美。
更让州慢驻足的是,此时的女子,神韵颇有几分排歌的意味。
这……
难道是自己在做梦吗?
可是这一分像,却足以将自己击垮。
一年来的苦苦追寻,竟在一个凡间女子身上找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多么可笑!
州慢意识到了这一点,又很快地甩开了女子的手,准备离开。
没想到,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女子有意为之,女子应着州慢的动作而摔倒了,眼神中更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苦楚。
过路的人频频侧目,有些似还在边上说了几句责备州慢的话语。
州慢看在眼里,紧紧地咬了一下嘴唇,似有些棘手。
“不就是卖身葬父吗,本君……本公子不与你计较,钱你拿去,你的人,呵。”州慢一想到这个人会让他更加想念排歌,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我不要。”
说着,甩下了足够女子葬了生父还能维持多一段日子的银两,走了。
女子有些呆愣着,默默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忽冷忽热的行为,又看了看丢在地上的银子。
那个人,好熟悉。
虽是一次小小的风波,却也让州慢加快的赶路的步伐。
方才见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心中明显是有所动容的,却也不是为她。
州慢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更加坚定了之后行动的路程,马不停蹄地朝着另一个城镇飞奔而去。
扬起的满路尘沙,很快被狂风吹散,尘沙落下又覆盖住了过往来人的痕迹,也消弭了跟随其后的马车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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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修炼了一年的牵魂术,原本让排歌渐渐忐忑的心放松了下来。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受其反噬了。
原本以为,堕入魔道也不过是吓唬吓唬那些意志不够坚定的人。
却也不曾料到,还是被反噬了。
吐出来的一抹鲜血如开得正灿烂的寒梅,点点滴滴地开了满地。
排歌还是用一旁的清水洒了开去,那一抹鲜血淡淡地冲抹开去。
排歌方熟练地做完这一套动作,将还盛着一些清水的碗放在嘴边,赤枣子便应声而进了。
“怎么样,没事吧?”赤枣子面露难色,透过那一层半透明的结界看进来问排歌道。
排歌笑着摇摇头,发白的嘴唇因为沾了清水而变得足以蒙混过关。
赤枣子叹了一口气,看到地上并没有血迹,也只好认为是自己小题大做。
虽然……
虽然就算她现在受到反噬,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去劝说她放弃了。
此时的放弃,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到那个时候,会更加危险。
排歌将剩余的清水喝完,才将喷血的恶心感压了下去,再次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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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热闹的集市上,永远有嘈杂不断的叫卖声,此时也是一样。
走过了那么多个城镇之后,州慢还是选择了在此处休息一天。
而这里,离魔界已经不远了。
不远处的广场上,呼喊声更是叫嚣得厉害,州慢虽已是疲累不堪,却也不知今日哪来的兴致,竟也有想要过去一瞧的冲动。
轻而易举地将整个人托付给不断涌动的人潮,州慢也很快就被挤到里边去了。
这里的角度刚刚好。
仔细一看,才发觉原来是一个卖奴场。
只见广场中央摆放着几个足以装下二十多个奴才的木笼子,笼子里的人大多都是蓬头垢面,难以看清楚真正的面貌。
州慢的眼光一一扫过那些奴才。
有些眼睛泛着泪光,对外边的看客抱有一丝念想,有些则是双眼无神,仿佛已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
州慢有些不忍,转身就想离开。
却也巧,一辆马车猛地风尘仆仆地朝着广场疾驰而来,对着没有被人潮所包围的唯一一个入口驶进了卖奴场。
马车后边还拖着一个被黑布遮盖的大木箱,却见被人猛地一拉,黑布所遮掩的亦是人,不一样的是,笼子里边的奴才似乎许久才看到有人,忽地一下竟都朝着笼外的人哭喊起来。
声音之凄凉,让州慢又放弃了方才的想法。
他倒也不是准备要将所有的人解救出来,只是觉得这笼子里似乎有某个人,带着一种割舍不开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