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排歌姑娘可知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谢秋娘又问道。
一旁的州慢听得云里雾里,也很是好奇排歌看星象真的能看到这么深处?
“如梦,如梦初醒的如梦,如梦似幻的如梦。”排歌点点头解释道。
谢秋娘又激动地大喊,“对对对,我记得我在梦里的确喊她如梦姑娘,排歌姑娘,这真的很神奇!”
“不过……”谢秋娘激动了一会,神色又暗淡了下来,“不知为什么,之后的故事更感觉是一场噩梦。”
“听你的描述,的确是一场噩梦,谢姑娘可曾想过,大梦三生,你的梦里不过是你的前世?”排歌提醒道,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前世缘这种说法。
谢秋娘果真摇摇头,“人的一生不是到了奈何桥就到终点了吗,今生的缘与前世的孽,纵使有所关联,却也是隔了一个世界,终究不是我现在所能企及的东西了吧。”
谢秋娘说得很是有理,一时间竟叫排歌说不上话来。
今生的缘与前世的孽,纵使有所关联,却也是隔了一个世界,终究不是我现在所能企及的东西了。
……
“娘子,还睡不着吗?”州慢将排歌揽入怀中,温厚的怀抱暖着排歌冰凉的脊背,让排歌一下子感到安心不少。
排歌顿了顿,“我在想,若我当初不去东海赴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我现在,也依旧能够在步月馆当我一个平凡到尘埃里的小厨仙。”
州慢一下便听出了她是被早上谢秋娘的话所刺激到了,安慰道:“命由天定,就算你不去东海,或许到了另外的地方,你依旧要面临眉妩,也依旧要用尽你的精力去与她相斗,有些事情,就算过了前世,今生也一定要有所偿还。”
排歌笑了笑,这笑不过是一种内心的释怀,也罢,就让往事随风,不再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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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满院落叶落得缤纷,落得金黄似库。
排歌方从房中出来,一身青色间白长裙穿得落落大方,飘逸的袖子垂落不及地上,美的仿若天仙。
再也不是神仙,也就不会再去想要回去九重天。
拿上一旁的篮子,携了些州慢用法术变换出来的银两揣在兜里,留下满地落叶。
州慢伸了伸懒腰走了出来,每天这么折腾排歌竟然还是可以精神饱满地迎接每一天,倒也叫他很是惊讶,他无奈地捡起倒落的扫帚,自己一向都是在九重天上呼喝别人干活的,如今这个样子,却也叫他不认识自己了。
“太子殿下。”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州慢头也不抬,且先不说这个声音有多熟悉,他入仙障时州慢早已有所感应,之所以没有阻拦也是看在他不过是排歌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你还肯回来看看你家主子啊?”州慢一边调笑道,一边扫着地上的落叶,“本君还以为你被我那宫里的仙娥给诱惑了去,再也不会来了呢~”
宸柒看见州慢现在已经能够如此熟练地扫着地,还一点架子都没有,很是佩服排歌的调教功力,对州慢也是客套不起来了。
“太子殿下如此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我宸柒哪里还好意思再前来打扰不是?”
州慢咬了咬牙,“我劝你还是与我客套一点好,免得说错了什么话小命都没了,到时候丢下那仙娥一个人哭哭啼啼的,也怪不好看的。”
宸柒脸红了红,“太子殿下,你看我在你那疏帘淡月守了那么些天,之后虽然是回到了步月馆,但现在还是要受人指使,你还是可怜可怜我吧,毕竟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宸柒说得可怜,州慢却是一脸不屑,“谁跟你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一边待着去吧,本君的日子不知道过得多逍遥,比那疏帘淡月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这话说得虽是听起来很是嚣张,但对于州慢来说的确不像是在说假。
疏帘淡月虽是仙界中难得的一处美景,却依旧比不上这小小山渐青深处的这隅茅草屋。
宸柒也无力反驳,只得赔笑,“是是是,还是您太子殿下老人家会逍遥。”
州慢二话不说,直接一把扫帚甩了过去。
宸柒倒也机灵地躲避开来,谁都知道,这州慢生起气来就喜欢摔东西,却也只是摔,不辨方向,不看别人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