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做什么?
州慢气喘吁吁地跑近排歌,却发现西楼子也在,猛地停下了脚步。
西楼子却以为排歌之所以脸红是因为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又继续道:“阿歌,你不用不好意思的,其实我知道,应该等你有所准备了之后再娶你的,只是……”
“楼兄。”排歌蓦地抬眼,很严肃地看着西楼子……后边的州慢,眼神迷离得却似乎像在看西楼子,“那纸婚约,我们取消了吧。”
“你说什么?”西楼子万万没想到排歌竟然会对他说取消婚约,不应该是志在必得吗?
“既然……如若你不想,那我也就不勉强了。”西楼子说罢,自觉方才的那一番话是自讨没趣,悻悻走开。
排歌站在一旁,愣了愣。
见州慢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有要走过来的打算。
想到先前的事情,排歌甩了甩袖子,隐了身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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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月馆。
四月满春,梨花满院,似乎一如既往。
却也等排歌走到近处,才发现梨树的枝干上布满了刀剑的划痕,深浅不一,亦可猜测出当时的惨状。
排歌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比看到令府的满门狼藉更让她心痛。
排歌拿起倒在一旁的扫帚,扫起了落了满院的馨香。
咿咿呀呀。
稀稀拉拉。
排歌一边扫着,一边心中还有些疑惑,方才州慢是找她来的吗?
却猛然听到一阵咿咿呀呀地说话声伴随着扫地的窸窣声一起,排歌下意识地收住了扫地的动作,想仔细聆听一下声音的出处。
咿咿呀呀。
窸窸窣窣。
排歌越听越不对劲,循着声音慢慢地走到了步月馆的后院。
四月的莲花池中只留满池碧绿,却也依旧绿得可人。
排歌却也因了那奇怪的声音无心留念满池可人,渐渐的,当走廊上那排不知是被风刮倒还是被人砍倒的竹子应景的出现在排歌眼前时,一个不过十四五岁孩子模样的生物坐在竹子上。
生物的手中拽着一个小小的莲叶,一边用手在铜块上施着法术。
就在那时,铜块上竟生出了一缕白烟,白烟飘飘渺渺也不被风吹散,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女子的形状。
排歌下意识地张开嘴质问道:“你是何人?”
那个生物显然是被排歌吓到了,原先的聚精会神才施展的法术一下子就被破功了。
“你干什么!大哄大叫的,没看到我在施法术吗?”生物莫名其妙地发了火,模样比排歌的还要嚣张几分。
排歌显然没有料到这生物竟有如此胆量,一下也来了兴致。
便柔声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切,什么叫什么东西,我可是魂灵!我叫赤枣子!”
“噗。”排歌忍不住地出了声,这是什么名字,吃枣子?
这位声称自己叫赤枣子的魂灵似乎也明白排歌的意思,毫不客气地继续道:“是赤!赤色的赤!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赤!”
“好了,好了,赤枣子是吧?”排歌倒是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忍不住地就随声附和道。
赤枣子倒也觉得受用,“这才差不多。”
“话说回来,你说你是魂灵?”排歌虽然自喻是个孤陋寡闻的老神仙,对这魂灵的事情倒也是略知一二。
都说整个世界,包括天族、魔族、妖族与兽族、人族所有的地域中,魂灵是守候某一方领域的灵者,魂灵虚无缥缈,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够见到原身。
而今日,排歌便恰好见到了。
“那可不是。”赤枣子毫不害羞地应道,说罢跳下了竹子,走到排歌身边来。
赤枣子走到排歌身边,将手中的铜块递给她看,“你赔我。”
“赔你什么?”排歌见赤枣子手中的铜块有些眼熟,却也想不起是什么,且铜块已经被损得残缺不整,很难再分辨出到底这铜块是个什么物件。
“我方才在施展牵魂术,你却径直走过来打扰了我,害我施展不开,眼下这铜块中所残存的气息也已经不在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赤枣子说得头头是道,排歌却也只听到了最重点也最不被赤枣子所重视的三个字,“你说你在施展牵魂术?”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