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然没有想明白那日与慕容烨的对话,东陵王朝一行人便要启程回去了,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因为她不懂要怎么回答慕容烨,她也不知道要怎么与慕容烨打交道,她总觉得他的心思太难揣摩。
虽然她知道皇家之人的婚姻都是为政治而服务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让她以和亲公主的身份远嫁他国,让她以这样的方式回报祁帝、保护锦绣王朝,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可结果究竟如何,她不知道,她不想去猜,也不敢猜。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觉得自己以前很傻很天真,她曾经一度以为她和哥哥的婚事都是由他们自己做主的,旁人无从干涉。可身在皇家,就必须要为了政治而活,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时至今日她才彻底明白。
燕锦依出嫁时,她只是有些感慨一起长大的姐姐要嫁人了;等燕锦韵出嫁时,她则是心疼有余,有一个为政治而活的人。可是,现今,到了婚配年纪的公主,只有燕锦诺和她了,她们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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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在院子里鼓捣花草时,被一个人影遮住了阳光,她好奇地抬头。
可是阳光太刺眼,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只觉得他周身都散发着光芒,整个人都十分耀眼。
“燕儿,我又得住上几日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咧嘴一笑,也忘记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后来才知道,在回程的途中,慕容烨所带队伍的马儿全都莫名的昏迷了,慕容烨让慕容玦现行回去,而他借此又回来与燕昊轩‘商议要事’。
燕锦然觉得此番情景,与之前在东郡发生的事有异曲同工之效,都是为了不让慕容烨回到东陵王朝。她担心慕容烨会再次在锦绣王朝发生什么大事,于是,向来懒散的她,近两日都十分小心谨慎地观察周围的事物。
慕容烨见她如此,掩面偷笑,等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时,便告诉了她一些‘实情’。
“燕儿知道马醉木吗?”
燕锦然想了一下,想起她之前在灵域山庄的时候,似乎在一本草药书中看过有关马醉木的释义,但却记不起更详细的。
慕容烨适时解释道:“马醉木虽花叶观赏价值极高,但茎叶都有毒,人畜误食,会导致昏迷,呼吸艰难,运动失调。马儿误食其枝叶时,会中毒如昏醉状,因此名为马醉木。”
慕容烨说完便笑了,“燕儿是不是以为此次的事,与上次东郡的事一样?其实不是。东郡的事,我确实是遭人围追堵截,可这次的事是我有意为之。”
燕锦然听后,已经不做他想了,只觉得慕容烨这人太无聊了,他不想回东陵王朝,可是她们已经打算明日就回京了的,现在他没走,她们也不能走了。
“我们原本打算明日就要回京了的。”
慕容烨丝毫没有打乱别人计划的惭愧,大言不惭道:“我明日上午启程,你们可以下午启程回京。”
燕锦然不想说话了,慕容烨自顾自说,“我只是想再多看你几眼。”
她认真地看着他,他亦是认真地与她对视,“这话,我从未对其他人说过,燕儿是第一个,也将是唯一一个。”
她喜欢研究棋艺,而他棋艺尚佳;她擅长弹琴,而他对音律略知一二,虽说她今后可能都不会再弹琴了;她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便回去恶补各类偏方和冷门的知识;她喜欢捣鼓各类吃食,他甘愿做第一个试吃者。
让他记忆犹新的是她为他煮的那一碗长寿面,没有一丝味道,因为她忘记放盐了,那应该是他吃过最难吃的食物,可他居然觉得还好,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地吃完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唐郗维当时的心境了,因为是喜欢的人为他做的,所以才会觉得好吃。
他似乎是深陷了!
可她对他没有一丝的感情。
他觉得自己甚至比唐郗维还要可怜,她待唐郗维是朋友,而她待他只是一个旁人,至始至终都是如此。
“我从未想过会去和亲。”
而且对象还是慕容烨,撇开自身的原因不讲,燕锦诺也是她考虑最多的因素,燕锦诺喜欢他,而她要嫁给他,她这算不算是横刀夺爱,夺人所好是她最不齿的事情。
“你在担心什么?四公主?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嫁给我,不想与我有一丝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