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便扫了一下四周,“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张先生了。”
“家族的事,去处理了,没关系的,到时候我会跟他说,你二哥婚期将近别耽误了,东西准备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月旖箫点点头,笑道,“准备好了,后天出发。”
白悠悠又叮嘱了一下,月旖箫便回到自己房间。
夜深了,银白色的月辉从漏窗处宣泄下来,流淌在她如瀑布般的青丝,她半倚栏杆,仰头看着一轮明月。
“二哥,为什么是大哥来信告诉我你要成亲了?”
月旖箫柳眉微蹙,眼底染上哀伤,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你不愿意吗?”
“本来想着,借着游历山川明水,开阔视野,书里说过,见过天地浩大,见过海水波澜,就会意识到自己多么渺小,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微不足道,可是离家这两年,反而心更加寂寥,像一只不知飘向何处的船,”
“这两年看书看了不少,可是书中多寂寥,陶潜避世退隐偏爱菊,唐寅醉酒庵下种桃花…”
“白先生说,如果想走出来,就多跟人交流交流,一切都会好的。”
“山川再美,没有那个对的人,一切都是枉然…”
“二哥,争不过吗?…那我呢?又会嫁给谁呢?”
封在剑鞘里的清越剑在黑暗的角落里微微鸣息着。
第三天,月旖箫辞别白悠悠后,便上了大哥派来接她的马车。
月旖箫内心有些烦闷,掀开帘子,想透透气,迎面丝丝冰凉的水落在她的脸颊上,下雨了?手伸到外面,感受着雨,嘴角不由得勾起。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耳边忽然想起一个护卫的恭敬地声音。
月旖箫连忙把手收回来,淡淡道,“嗯,没有,你退下吧!”
不多时,马车开始颠簸起来,雨声也越来越大,打在马车上,让周围的一切的嘈杂起来。
隐隐约约,马车似乎停了,只听见有人在说,“让开,你们是什么人?”
“留下车上的人,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做梦!”
兵刃交接声传来,紧接着似乎门帘前似乎一个黑影倒下,月旖箫心揪在一起,心突突跳着,还未反应过来,一个人跳到车上,踢开已经死了的马车车夫,只听一声马的嘶鸣声,马车一下子跑起来,月旖箫没坐稳,被摔在马车后座,吃痛的叫一声。
马车仍然在跑着,车帘忽然被掀开,一个冷冽的黑衣男子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对她说道,”小姐,这些人身手了得,恐怕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小姐,待会属下会带您跳下马车,让马车去迷惑敌人…小姐,可以走到过来吗?”
月旖箫点点头,背着包袱,拿着清越剑,跌跌撞撞走过去,只听黑衣男子说,“小姐,得罪了。”
话毕,月旖箫感觉被人抱起来,眼睛一晃,身体凌空,她赶紧闭上眼睛。
当脚触碰到地面,雨水打到脸上,月旖箫试探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树林中。
黑衣男子催促着他们赶紧走,月旖箫也不敢耽误。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已经不见刺客的身影,月旖箫回头一看,却见泥土的积水中混杂着诡异的红色,血迹夹杂着雨水流淌过来,月旖箫一惊,只见黑衣人背上一个大的伤口还在不停流着血,担忧道,“你受伤了!”
“小姐,没事的。”说着,他只是淡淡一笑。
也许是上天怜悯,前面一座破败的庙宇出现在眼前。
月旖箫高兴地指着寺庙,对他说“我们先去那里吧!”
“嗯。”
庙宇似乎荒废了几百年,院落里杂草丛生,但是一棵梧桐古树下,开着一朵朵妖冶美丽的红色花朵。
刚走进庙宇正殿,黑衣男子就支撑不住就要栽头倒下去,奈何他太重了,月旖箫根本扶不住他,好在前面有一个蒲草垫子,到没有让他摔倒很厉害,月旖箫不敢动他的身子,害怕牵扯到伤口。
月旖箫在角落里发现一把扫帚,快步跑出去把大殿门口的血迹扫开。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她蹙了蹙眉,难道是外面的血迹,也未多想,赶紧把大殿的门关上,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
一位打着伞的年约二十身着青衣的男子进入视野。他的面目严肃,书生气十足,眉宇间透露着一丝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