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安王爷一起回来的。”贺明山点头，“姜释本来是朝廷钦犯，三年前，若不是他得到安王爷的搭救，现在恐怕死了…真是料想不到，现在他居然身居战功，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为姜家翻案？”
“目前不会，如今月家如日中天，再加上凤贵妃的盛宠，不容易。”夜辰目光蓦然暗淡了一下，“自从三年前雪儿离开了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贺明山不由得感慨，三年前，后位空缺，夜辰作为唯一的嫡子，深受当今陛下喜爱，在他身上寄予厚望，可是自从闻雪公主薨没之后，诋毁诬陷层出不穷，再加上先皇后去世多年，没有人在后宫帮衬，夜辰处境越发紧张。
当时，二人都忘记了，只要有了新皇后，那么夜辰就不再是唯一的嫡子。
“事情都过去了，别想了。”贺明山见他这样，有点不自在，“不过也得亏你懂得以退为进，让张凤两位贵妃去争皇后之位，而如今这凤贵妃可是想拉拢你，总想你娶冯府嫡出的小姐冯澜依…不过，你打算暂时站在哪一边呢？”贺明山一说，随即揶揄道，“你不会为了月小姐站在凤贵妃一边？”
夜辰瞪了他一眼，“凤贵妃想要扶持她的小儿子，这个四弟英勇有余，敏慧不足，其实可以稍稍利用…二弟，倒是更让我有些头疼。”
“安王爷也是个麻烦的家伙！”
夜辰正襟危坐，深邃的目光移向贺明山，“你觉得当年闻雪的事，究竟会是谁在暗中筹谋？”
“虽说张家几乎掌握了天下的经济脉络，可是月家在各地均有分舵支点，势力甚至于渗入深宫，掌握的消息情报令人咋舌…所以我觉得此事月家的嫌疑最大…”
“但是，你忘了，月家先祖只是个官媒出身，如今在世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其中离不开张家的帮助，更何况两家世有姻亲，恐怕张家也脱不了干系。”
贺明山不明白了，皱着眉，“不过这样的话，你看凤贵妃和月家、张贵妃和张家，这不是对立着的吗？”
夜辰笑着摇头，“两个世族大家怎么可能把未来的前途压在唯一一个人身上，像这样的世族大家哪个不是内部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就拿你们贺家来说，以你为首的一些人仍然支持我，另一些人便会与我们相悖，皇权之争，也是各家族内部地位风水轮转的机会。”
贺明山不好意思挠挠脑袋，“说的也是。”
“不过，这月家这一代子息单薄，月翊缘掌管族中大事，月懿旗娶了云曦，显然与冯家是同一立场的，至于…”夜辰的眸子蓦然暗淡，隐隐有些担忧，“她会如何选择呢？”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大哥，你找我？”月旖箫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翰墨轩门扉，正在处理公务的月翊缘放下笔，沉声道，“进来吧！”
月翊缘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盯着月旖箫。
“大哥，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月旖箫有些不适，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前几天，你让盈默在调查三年前前去送亲队伍的名单…你的目的是什么？”月翊缘不再拐弯抹角，“箫儿，在你回答之前，你先在自己心里想一想你将来想要过怎样的生活…”
出乎意料的直接，月旖箫一愣，回过神，身体不由的发冷，“大哥，我还记得姜释当时看着我的眼神，凭空出现的恨意，让我觉得自己一直活在虚假中…我害怕…”
月翊缘走上前，低头疼惜看着她，“箫儿，你要体量大哥！大哥，不想你受到伤害，可是还是…”
“大哥，闻雪公主的死是不是与月家有关？”月旖箫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抬头倔强蓦然看着他，那一双凌冽的秋水，格外平静。
月翊缘心里一惊，随即迅速遮掩住震惊，“箫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觉得我们是一家人，没必要互相隐瞒，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站在一起的，对吧？”月旖箫仰着脸，淡淡笑了笑，全然没有少女般的纯真。
“箫儿…”月翊缘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月旖箫那让人心疼的样子，蓦然俯下身子抱住她，声音中满是自责，“对不起，大哥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