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熟悉的脚步声,月旖箫喃喃道,“这桃崖每一年会被有情人投下无数桃花笺,被认可的、祝福的,就会被鸿雁重新送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夜辰一身月白色衣衫在她身边站定,月旖箫转身面对着他,含笑着问,“王爷,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你这么个人吗?”
夜辰摇摇头,很安静听她讲,只见她惨淡一笑,“王爷,你有时候说的话,真的很会哄人开心,让人不由得对你疏松防范,很容易便对你芳心暗许。”
“在我面前,你油嘴滑舌,甜言蜜语,那么在其他女人面前你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花言巧语,也许就像上次你和冯澜依,你也许只是出于一定的目的和缘故,接近她,可是我呢?你是不是也在一直欺骗我,对我也是别有目的?”
夜辰眼底滑过淡淡忧伤、焦急,正欲开口解释,不由得苦笑,“你不信我?”
只见月旖箫闪着泪光的眼睛看着他,“我想信你,可是我分不清真假,不管你总么说,我都相信不了你…”随即,月旖箫又笑出来,笑声中夹杂着泪水的苦涩,“你想过我和你的未来吗?”
夜辰点点头,心始终揪得紧紧的。
月旖箫继续说,“身在帝王家的你,许不了‘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承诺,我啊!受不了你对除我以外的女人好,我太自私,妒忌心太强,未来你可能出于不同原因再娶其他人,你有你的难言之隐,可是那并不意味着你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时不会感到开心,或许以后你我这里你只会感受到痛苦,你会慢慢远离我。”
“没有我的话,你们每天一日三餐不误,嘻嘻哈哈,玩玩闹闹照旧,失了我一个人,你仍旧可以坐拥无数□□,享看江山无限,唯独我,全世界只有一个你,我一个人悲伤,独自度过每一个你不在的夜晚,忍受着脑海里你在别的女人房里的那种心酸,单是想想,我就心如刀割,我真的忍受不了。”
“也许慢慢的我会习惯,会麻木,可是那由心底产生的寒冷却再也挥散不去,我惶惶不安,患得患失,如同疯妇一样,最终,你会怨我,弃我,与我老死不相往来,然后你依旧可以倚红偎翠,偶尔想起我不过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妇人,而我,则在怨恨里度过余生。但是你有什么错呢?错的是我,想到这我就会深深自责,觉得我害怕我有一天会恨你、怨你,这真的好难受,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会不会好一点,那样我就不会难受了。”
“得不到我,你可以娶冯澜依,毕竟我和她那么像,你完全可以把她当做另一个我。”
风格外的冷,刺穿着温热的心,月旖箫早已泪流满面,可是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言之切切,穿心凿凿。
她每说一句就如同一把刀剜在他的心上,他只想着娶她,却没想到她想的这么多,想要上前紧紧抱住她,想要为她擦去眼泪,身体却不受控制,没有勇气开口,没有勇气去抱她。
月旖箫抹去眼泪,认真看着他,“现在,你能保证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吗?”
夜辰点了点头。
“你能保证你对我永远不会变心吗?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吗?”月旖箫继续问,眼中带着惨淡、悲切,一切早已了然,不言而喻。
夜辰沉默了,这个答案他也不知道。
心一分分冷透,似乎早已被冷风贯穿,月旖箫扯起一抹笑,向恭敬地夜辰行了一礼,“多谢王爷,放过旖箫。”
话毕,月旖箫转过身,咬着牙,忍受着被撕裂的心,头也不回地跑离在黑暗之中。
第二天,满儿一早就来找月旖箫,看见月旖箫红肿着眼睛,脸上还残存着泪痕,看来是哭了一夜,心里大概猜着七八分,问,“请问月姑娘知道王爷去哪里了吗?昨夜王爷一夜都没回来,属下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
月旖箫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说罢,便让满儿离开了。
这一天,发生好多事,冯澜依因为母亲卧病在床,因为担心便回去了。夜辰失去踪迹,仆从便找无果,月旖箫则称病拒不见客,一下子蓦然冷清了许多。
傍晚,王益敏前来看望月旖箫,月旖箫在亭下设宴,王益敏看她一脸憔悴,笑道,“听说你病了,便来看看你。”
月旖箫淡淡笑道,“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