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襄崎就在身边,他又不好显露太多情绪,让那小子拿他寻开心。
但……那究竟是什么?
难道他在乎些什么?
不想细究他此刻心里那分突涌的轻松究竟是什么,虎只觉心里一烦,眉头皱起。
他才不想让襄崎看出什么,襄崎那双似能透视他的眼神,老是令他烦躁,活像被人给看穿似,极端不舒服。
但他又想不出任何方法可以制住襄崎,有时他真想亲手捏碎襄崎那张讨人厌的脸。
襄崎深吸了口气,小心地以眼角余光观察虎的怒意,嗓音不由得放软了些。“唉,其实你也不必动气,多儿有我照料,不会有事的,只要多让人注意她,别再让她乱跑就是了。”
“哼。”虎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脸。
襄崎不以为意,又道:“这两天我翻遍古书,试着找出多儿的病因,以我的观察,多儿并非天生就是这样痴傻,而是后天造成的。”
虎静静地听着,表面上似是不在乎,但心里听到襄崎似乎对多儿的状况有些掌握,却又忍不住倾耳细听。
襄崎顿了一下后又道:“我观察了她好一段时间,以她有时梦里的呓语听来,她似乎曾经经历一段她不愿面对的回忆。”
“哼,你倒是观察得挺仔细。”虎闷着气道,狠狠地又瞪了襄崎一眼。听到她在睡梦中时,襄崎就陪在她的身侧,他就满心的不舒服。
襄崎哈哈大笑,一手指着虎。“瞧这话有多酸!我这么卖命,还不是为了替你治好多儿。”
虎一下子像是被人给踩中了尾巴似的,忽地起身,脸上神色更沉、更僵。“胡说什么!是你要治多儿,我可从来没要求过你这么做。”
“是、是,敢情是小的又误会了,这样吧,闲来没事时,小的还是继续做我的诗、吟我的曲,兴趣来时就看看医书,多儿的事也别管了。”
“你!”虎双眼似要喷出火焰来,他气得真想立刻掐死襄崎。
他心头因襄崎的话而骤然一紧,像是不知离谁操着心,但若是要他承认,却不可能……眼看虎又要动怒,襄崎连忙又道:“开玩笑、开玩笑,多儿妹妹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看
她一辈子都这么痴傻?”
“哼!”一听到襄崎这么说,虎胸口里那抹莫名紧窒的感觉,竟缓缓地松了开来。
襄崎偷偷以眼角余光颅着虎,心想只有瞎子才看不出他对多儿的在乎有多强烈,他不过是小小地试探一下,虎就有如一只张牙舞爪的狂狮,要将他给吞下腹般。
“不关我的事!”虎嘴上仍冷硬,侧过头去,不愿面对襄崎。
襄崎哪会不知虎此刻心里的难堪,于是转了个话题,“对了,听说最近皇替桓鹰王指了一门婚,好歹也是同根生,敢问咱们伏虎王,这礼单打算怎么处理?您吩咐下来,也好叫下面的人提早准备。”
“别口口声声这样喊我。”皱着眉,斥了一声。
襄崎心想,虎这人还真是矛盾极了,自己口口声声地说“本王、本王”,却又不喜欢自己称他一声王?
唉,真是矛盾的个性,难怪老是死板着脸。
“随便吧,这事你打算怎么吩咐,说一声便是。”襄崎摇摇头,懒得再和他计较。
“送什么礼?不过是个从没见过面的兄弟,哼!”虎嗤了一声,正欲拂袖离去,襄崎又叫住了他。
“等等。”
“还有事?”虎定步,微微回首。
“听说皇近来极宠爱朗月公主,甚至有谣言说国家将出女主,朗月公主即将是的继承人。”
虎一听,眼眸眯起,眼底不禁流露一抹危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内心激动而紧握着拳头。
他真恨!
同样是父王的儿女,为什么那个什么朗月公主就能得尽宠爱,而他与其他三名兄弟却像是流犯般,分别被指派到国土四方?
“你……”襄崎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心底也是一惊。
其实关于这事,虎早就听到风声,每每想起,心底便一阵恼火!
“哼,这事我已有听闻,听说这个朗月公主甚至自愿护送桓鹰王的新娘千薇郡主到北疆去。”虎不屑地嗤了一声。“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行事倒真像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