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对旁人总是视若无睹,以前有她在时,眼里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人,这点现在也一样没变。
骆靖天……看见她,便站直身子,定定地看着她。
夏喜言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她才跑了三十秒,手臂就被他冷凉的手抓住了。
她被强迫旋过身与他面对面。
“为什么要跑?”他的手掌一紧。
“为了让你挽回我。”她盯着他的眼说道。
“怎么这么孩子气,尽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他握住她的下巴,将她打量了一番。“你睡眠不足容易昏倒,我怕你跑着跑着就晕了。”
“睡眠不足”这四个字让她耳朵微红了起来,内心暗暗腹诽,也不想想她睡眠不足是谁害的。
“你呢?一整天都在干么?”
“处理一些案子。”
“没休息?”她皱眉看着他。
“当然有,睡了一场回笼觉。我年纪大了,体力不支。”他眼眸噙笑地答道。她想起今天凌晨都是她在求饶的情爱画面,微嗔地瞥了他一眼。
“走吧。”他握住她的手肘往车子方向走,替她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他上车发动车子,开了冷气,将出风口调整到不会吹到她之后,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是邓育成打来的。
“什么事?”
“你的律师说你有一栋房子的租约到期,要去法院公证,代理人需要你的身分证。”
“明天就让人拿去给他。”他经常不在台湾,许多产业事务都是邓育成代替他同律师一起处理的。
“好,没事了。”
骆靖天挂断电话,按下音响播放键——
……不想睡,恨过的人夜半都变美,看看旧照片,做作的流点眼泪……我参与的情节,混杂一点过瘾和愚昧,你死我活的轮回,谁又会记得是谁……
【张惠妹《不睡》,作词:陈仨】
“你怎么也有阿妹的‘AMIT2’?”她兴奋地坐起身,抓着他的手臂。
“阿妹的专辑愈做愈好,从编曲到填词都让人惊艳,最难能可贵的是,当这些外在条件都愈做愈精细的时候,反而更能突显她声音里的无伪。”他佩服这样的勇敢。
“对,我觉得她好勇敢,感觉把最脆弱的自己都唱出来了。都说创作最可怕的一面,是要敢于掀开自己让别人看见,我觉得对阿妹来说,她的歌声就已经是一种创作了。”她看着他,说到双眼都发亮了。
他微微一笑后,紧握了下她的手——他就知道她会懂得他的心情。
老实说,第一眼看到她时,他是被她清纯的模样给吸引住的。但他之后很快就发现她和他有某种程度的心意相通,所以才会愈走愈近、愈走愈动心。
身旁能有一个人,什么也不用说就能懂得自己的心意,这事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也太难能可贵。
……在世界清醒前,我霸占着黑。不必故作慈悲的微笑甜美,失眠是上帝为伤
心人垂怜,为粉饰自己前,能忘掉一点。谁有罪谁有罪……
《不睡》一曲既毕,他松开她的手,准备开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
“送你回家,让你早点休息。”
“现在才知道叫我休息,早上怎么就不记得……”她轻哼一声,不服气地说。他低笑出声,朝她倾身,半边身子都横在她的上方。
她看着他衬衫开襟处露出的吻痕,瞬间窘到爆,所有活色生香的画面又都在脑中闪过一遍,让她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你……你要干么?”要命,她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好像很期待?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只是’要替你系上安全带。”他大笑着拉过安全带替她扣好。
“等等……我有事要说。”她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坐回驾驶座。
“怎么了?”
她咬了下他的唇,在他唇间说道——
“跟我求婚吧。”
骆靖天抓住她的肩膀,推她在一臂之外。
她看着他目瞪口呆的震惊神情,笑了出来。
“我变成外星人了吗?干么用那种表情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