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就她一个人,还分新旧呢?
裴子昂忍笑忍得脸抽筋,“我是说票号,还有咱们搬去东宫后,都得有人帮你手,你安排好没有?”
听岔了……
其姝不好意思地抹着眼泪。
还说要温柔体贴呢,用枕头砸人,怎么看也和温柔体贴不沾边,母夜叉还差不多……
孕妇的情绪千变万化,连她自己也掌控不了,后果就是眼泪掉得更多。
裴子昂笑不出来了,他有点心疼,忙把其姝抱在怀里哄,“不哭了啊,老人家都说怀着孩子时笑得多,将来孩子就开朗爱笑,若是哭得多,将来孩子就是个哭包。要继承皇位的皇长孙是个哭包,太不像话了。”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要是女儿呢?”其姝反问。
这……他还真不知道。
可儿子女儿有什么区别呢,还不都是他们的孩子。
裴子昂正色道:“女儿就更不能爱哭了,我的女儿肯定无忧无虑,连愁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其姝吸着鼻子,“你对自己的女儿这么好,那别人家的女儿呢?”
别人家的女儿?
关他什么事?
裴子昂心思转了一圈,领悟到她口中别人家的女儿指谁后,挑着眉头保证道:“别人家的女儿我不管,我只疼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其姝终于满意了,小脸在他胸前揉啊揉,眼泪全蹭在他的衣襟上。
进门后刚换的衣服就这样弄脏了,裴子昂倒也不嫌弃,柔声问:“要不要出去晒太阳。”
“要!”其姝答得干脆,伸臂勾住他脖颈,然后就被打横抱了出去。
当院放着一张红木贵妃榻,裴子昂坐上去,被他抱在腿上的其姝正好可以把腿脚展平在榻上。
不过,这样一坐好,她微突的小腹便掩藏不住。
裴子昂多手地揉了揉那处的软肉,手感绵软,实在令人爱不释手。
“不许揉,不许我说我胖了!”其姝抗议。
“哪里是胖?不是孩子在长大吗?”
“才不是!”这是其姝最介意的地方,“年年说我是头胎,可能要四五个月才显怀,现在才两个多月。”
她就是每天光吃不动长胖了!
孩子还没生,她的身形都走样了!
裴子昂一定会嫌弃……
裴子昂不知道其姝思绪已奔腾至千里之外,只是看到她小脸垮下来,立刻开口转移娇妻的注意力:“刚才问你的正事,你还没说呢。”
其姝懵了一阵才想起是什么事,“票号的事情如常就好了,进宫的话,娘说安排几个经验老道的嬷嬷让我带进宫去,喔,我们能带人进去的吧?”
带当然是能带,不过裴子昂问得可不是照顾其姝肚子的那种嬷嬷。
“进了东宫,和在大风堂不一样,也和咱们自立开府不一样。”他试着解释给其姝听,“我怕你太劳心,最好能有一个对宫中规矩十分熟悉,在宫里有点脸面,又可靠的人帮衬着。”
其姝听懂了,可她哪认得这样的人,理所当然地寄希望于裴子昂,“那你有适合的人选吗?”
裴子昂点头,“安嬷嬷,我的乳母。原先是我娘的大丫鬟,本来早嫁了人。我落地没了娘,她不放心,又回来带我。我去西北时放她回家去了,本来想让她好好的养老,这回又得麻烦她了。”
实在是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人选。
“我娘打小得皇祖母疼爱,时常进宫里住,安嬷嬷在宫里也很有些人脉。”
其姝无所谓,她把转着头把脸埋在裴子昂怀里,太阳好大,她都要晒黑了。
“都听你的。”声音软软甜甜。
这么信他,说什么是什么。
裴子昂想:他是疯了才会去找别的女人,破坏夫妻间这样难得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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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入东宫的事可以等,重修水利的事不能等。
皇帝在裴子昂的举荐下,钦点了其沛主持这次整治定河的事务。
其沛临行那天,全家都来送行。
这样的场合当然没有岁岁与他话别的份,可岁岁从来不理那些规矩,她也不避人,直接走到其沛面前去,递了个荷包给他。
荷包很是粗糙,一看就是街上随便买的。
其沛得了心上的礼物,当然不会计较这些,他高兴得话都说不囫囵了,“送我的?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