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苏洛宁抬手拧上司空澈的耳朵,开口道:“乱想什么呢?照我看那道人就是在胡说,既然他说有天命,那世间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天命所为,苏绮蔓的逃婚,我的替嫁,那都是天命,上天既然让我嫁给了你,哪还有反悔的道理?是那道人道行不深,堪不透天命罢了。若他真有道行,为何连我已经嫁人的事情他都相不出来?就那样一个道人你还相信他的话?”
司空澈闻言沉默了片刻,继而缓缓笑道:“夫人所言有理,受教了。”
苏洛宁这才退出司空澈的怀抱,道:“好了,路上走了这许多时候,你也该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照这路程来算,明天应该能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京城。”
“既然宁儿都知道我累了一天了,不知今晚可否让我去床上睡?”他正说着,却见苏洛宁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不善,便紧接着道:“我保证老老实实的,绝不动手动脚。”
“王爷这保证我可不敢相信,你说话向来水分极大,作不得实的。”
司空澈盯着苏洛宁转身的背影,幽怨地开口道:“宁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不折磨我啊?”
苏洛宁也不回头,径自道:“我折磨王爷了吗?什么时候?”
“明知故问,你说我这个新郎官当得多冤枉呢,这都成亲多长时间了,还什么都没做呢,这事要是说出去别人都不信。”
苏洛宁是知道司空澈这人脾性的,你越是与他争辩他越是来劲,苏洛宁索性也就不理他,任他自己在那里哀怨一会儿也就罢了。
而司空澈此时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可没打算真的在客栈里补上他跟苏洛宁的洞房花烛夜,怎么也得等到回京之后……
……
次日早起,天气依旧阴冷,一行人却仍是上路回京,马车赶得比昨日略快了些,大家都想赶紧回去,也免得这般在路上迎风奔波。
而此时的皇宫中,皇帝方才下了早朝回到自己的寝宫。
“皇上,下官前来复命。”墨玉铺成的大殿跪着一黑色劲衣的男子,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起来吧。”
“谢皇上。”
“事情办得如何了?”低沉威严的声音在殿中回响。
“皇上放心,事情都已办妥。”
“朕交代的话,那道人可全都说了?”
“一字不漏,全都说了。”
“澈王听完之后有何反应?”
“澈王殿下当时并未说什么,只是面色有些难看,想来是把那话听到心里去了。”
皇上闻言淡淡一笑,满意道:“听到心里去了就好,这件事办得不错,朕会吩咐人赏赐你的,你先退下吧。”
那人却是不走,“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何事?”
“那意图谋反的鸣瑶阁阁主昨夜逃走了,现下太子正带人搜捕。”
那端坐在玉阶之上的皇帝听闻此言,似乎并无甚意外,也无多少在意,只语气清淡地道:“逃了就逃了吧。”
吩咐那人退下之后,皇帝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之上,接着便是一阵压抑的咳声传来,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他抬手捂着发痛的胸口半倚在座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要不然也不会这般着急着使出这许多手段,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司空澈锻炼成一个称职的皇位继承人……
苏家的一众人终是在天黑之前赶回了京城,苏洛宁和司空澈先是送了苏老太爷回苏府,在苏府用罢晚膳之后才又动身回去澈王府。
“我去送送你们。”见苏洛宁和司空澈起身,苏绮蔓亦是连忙起身看着他们二人道。
苏绮蔓之前可没有跟自己这么客气过,还亲自送自己出府,苏洛宁心想,她定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
果不其然,正如苏洛宁所猜想的那样,刚出了后院,苏绮蔓便把她拉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小声开口道:“宁儿,你能不能……帮我跟明朗少将军见上一面?一面就行,我有些话要跟他说。”
苏洛宁闻言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她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苏绮蔓对赵明朗仍旧没有死心,她这个姐姐可真是够奇葩的,前段时间刚刚经历的那许多的事情,惊心动魄的,这刚刚消停还没有多长时间呢,她就一心只想着这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