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极尽妖娆的百花丛中,盈盈立着一女子,春衫若水,明眸善睐,雪白的梨花在她的头顶绽放,微风吹过,花白胜雪、沾衣而落,有几瓣雪白的梨花落在那女子乌黑的发上,炫目的好看。
殷明意一时竟是看得痴了,愣在了那里。
此时却听得有脚步声传来,殷明意回身去看,眉头不由一皱,来人可不正是晟王世子司空宇吗?
司空宇看到殷明意的时候,眸中也是若有所思,还未走到他的身边,就沉声道:“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私闯民宅呢?”
殷明意看着司空宇却是冷哼一声,“我没有私闯民宅,是岚小姐让我进来的。”
司空宇却是抬手拍着殷明意的肩膀道:“行了,我已经从下人们那里听说了,你昨天是怎么死皮赖脸地进来的。我说殷……殷公子是吧?既然晴儿都说不喜欢你了,你还缠着她干什么?”
“我没缠着她,我是防着你,世子殿下,或许晴儿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个任你欺骗玩弄的普通女子,但是在我眼里,她是无比珍贵的,我不能让你毁了她。”
司空宇看到殷明意这样,不禁微微挑起眉头,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执着地傻气?
听到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岚晴也是回过头来,看见司空宇过来了,便是迈步走了过来,看着司空宇轻声道:“宇哥哥来了?”
司空宇亦是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我过来看看你住得习不习惯,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岚晴点头,“嗯。”
“那就好。”
两人这厢正说着话,殷明意却是上前挡在了岚晴的身前,隔开了他们二人的距离,戒备地看着司空宇道:“要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
……
春暖花开好时节,京城的街市上更加热闹了,百姓们也是活跃起来,一些街头巷尾的传闻也被传得热烈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里竟然悄悄传开了有关雀松玉佩和荼梧玉佩的消息,有人说那雀松玉佩和荼梧玉佩是经过仙人点化的,一雄一雌,神力非凡,总得来说,就是得玉佩者得天下。
原本一些听到的人只把它当做无稽之谈,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个传闻越传越邪乎,竟是在整个京城都掀起了一阵风波。
这日,在太子府中,詹濮沉把一副画卷展开,递到司空景的面前,沉声道:“这上面画着的两枚玉佩分明就是雀松玉佩和荼梧玉佩,如今百姓们纷纷扬扬传言的就是这两枚玉佩。”
司空景淡淡看了一眼,却是语带轻讽地道:“这样的话你也信?不过是有人胡乱传言的罢了,这种怪力乱神的话却是信不的。”
“太子殿下您不信,可是朝中有人信啊,百姓多为愚昧,他们也会信啊。难道太子您就不怀疑,这消息是有人故意散布出去的吗?”
司空景眸色暗自一沉,凝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还记得上次您去彭州的时候,抓到的那个鸣瑶阁的阁主吗?”
“当然记得,这鸣瑶阁虽名为江湖门派,却以让人不耻的手段意图谋反。”那女子竟还在自己的手下给逃脱了,先如今想起来,他都恨不得当时立即杀了那女子。
却见詹濮沉放下手中的画卷,声音清冷道:“要论起这江湖中事,太子殿下想必也没有我熟悉,您可知道这雀松玉佩原本就在这个鸣瑶阁阁主的手上。”
“哦?雀松玉佩在她手上?那另外一枚荼梧玉佩呢?”既然是一雄一雌,那应该是在一起的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日澈王殿下之所以能抓到她,就是因为那个鸣瑶阁的阁主弄了一个什么擂台,而给胜者的奖励就是那枚雀松玉佩,太子殿下,您想……现如今这枚雀松玉佩会在哪里呢?”
话说到这里,司空景自然全明白了,那雀松玉佩此时必然在司空澈的手上了。想起当时司空澈把那鸣瑶阁阁主交给自己的时候,竟然丝毫没有提起雀松玉佩的事情,他这分明就是有意的。
一旁的詹濮沉见司空景面色阴沉了下去,便是继续开口道:“殿下您想,这个时候民间传出这样的谣言,是对谁有利呢?一旦朝中大臣和百姓们相信了这样的传言,然后知道了那雀松玉佩就在澈王殿下的手中,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会不会认为澈王殿下就是上天选中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