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蔓却道:“不会有人知道的,我离开京城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彦哲早就已经走了,你们当时不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我回来之后,你们也没有怀疑我是跟彦哲一起走的。要不是我主动说出来,你们怕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你啊你,真是太天真了,当时你跟柳彦哲一路私奔,路上应该遇到了不少人吧,你怎么就知道在这些人其中,不会有人到京城来呢,如今你跟柳彦哲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那些人会不会联想到什么呢?还有你说你跟柳彦哲在一个地方生活了一段日子是吧?喜服都准备好了还准备成亲,在那里见过你的人便更多。绮蔓,若你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子还好,可你偏偏长得这般引人注目,难保不会被别人认出来,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这个绮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她一颗脑袋还悬在脖子上呢,竟然还要敢这么大胆。如今京城都已经传开了,被皇后娘娘知道,那是早晚的事情,若是被她知道当初绮蔓是跟那个柳彦哲私奔逃掉了跟澈王殿下的婚事,她不狠狠处罚绮蔓才怪!
可是苏绮蔓闻言却不甚在意地道:“怎么可能这么凑巧?不可能有人会认出来的。”
这时候苏夫人也是语重心长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还是尽快跟那柳彦哲断了吧。绮蔓啊,父亲和母亲这都是为了你着想,当初你妹妹向皇后娘娘求了情,皇后娘娘这才免了你死罪,罚你三年内不得成婚,若是她现在得知你跟那个柳彦哲纠缠在一起,她会放过你吗?”
“那件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皇后娘娘诸事繁忙,哪里顾得上我?应该不会再放在心上了吧?”那个时候,皇后娘娘是在气头上,才那般说,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的气也该消了吧?
听得苏绮蔓这般说,那苏之牧却是冷哼一声,“愚蠢!你以为当初皇后娘娘为什么要罚你三年之内不得嫁人?因为她要告诉天下人,你苏绮蔓逃了她儿子的婚事,她就让你三年不得好过,断绝儿女之情,纵然你容貌绝色,也不敢有男人来接近你。你可倒好,这才刚过去多久啊,就跟一个男人纠缠上了,你这不是打他们皇家的脸吗?这样,皇后娘娘会放过你吗?”
“可我也不是现在就急着要嫁给彦哲,我们可以等上三年的。”既然皇后娘娘不乐意,那自己就等着呗。
可是苏之牧却是皱眉,自己这个女儿怎么就冥顽不灵呢?现在不止是皇后不能容下他们,自己也容不下他们,一个会拐了自己女儿私奔的男人会是什么好人?
“那也不行,别说是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不可能让你嫁给他的。这段日子,你就好好给我在自己房间里闭门思过吧。我会让下人们看牢你,一步都不能踏出你的房间,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怎么去跟那个柳彦哲私会。”
说完这话,苏之牧就唤来下人把苏绮蔓给关进她自己的房间里去了,苏夫人听得苏绮蔓争辩的声音渐行渐远,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这绮蔓在男人的事情上总是这么糊涂。”
苏之牧沉声道:“如果不是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我早就去找那个柳彦哲算账了,当初拐了绮蔓跟他私奔不算,现在又来纠缠,我说什么都不会把绮蔓嫁给他的。”
苏夫人却是担忧道:“我现在就是担心,万一皇后娘娘真的知道了,那绮蔓她……”
“所以,这两天你还是叫宁儿和芊雅都回来一趟吧,也好去皇后娘娘那里探探口风,让她们在皇后的面前劝说劝说。”
苏夫人闻言点头,“行,我知道了。”
到了这天晚上,苏绮蔓趁着守门的侍女睡着,悄悄地就溜出了房间,径直从后门出了苏府,便是往那柳彦哲住的客栈里去了。
这个时辰的京城还很有些热闹,尤其现在已经是盛春,晚上并无多少凉意,百姓们也是不那么急着归家了。
盖上披风的兜帽,苏绮蔓微微低着头走在路上,倒也没有怎么引人注目,这般一路到了客栈,亦是直接去了楼上柳彦哲的房间。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柳彦哲并不在房间里,苏绮蔓不禁暗自纳闷,这么晚了,柳彦哲不在房间里休息,他去哪儿了?本想着问问下面的掌柜的,但又怕被人注意到,传出闲话来,于是她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柳彦哲的房间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