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大夫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
薛涵泠当然不是害怕这个,只是她却没有办法把事实说给司空景听,此时却只是拉着司空景的衣袖不撒手。司空景却只以为她是在借肚子里的孩子耍手段留住自己,面上也不禁有一丝不耐,自己的事情多得很,哪里有闲功夫陪她在这里耗时间。于是他掰开了薛涵泠的手指,淡淡道:“这里不是有那么多侍女陪着你呢吗?我还有很多事情,就不陪你了,你好好歇着。”
“殿下……”
薛涵泠这般呼唤,却也没有换来司空景的一个回头,只见他径直迈步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薛涵泠的视线中。
薛涵泠不由颓然地靠在床头之上,眼神哀戚,自己动了胎气,他也只是这般匆匆过来看一眼便走。若是叫母亲知道了,定是又要数落自己不争气了,可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自己比不上苏洛宁,难道连那苏芊雅都比不上吗?
为什么?自己嫁给太子殿下这么久,他从来都不允许自己进他的书房,可是那苏芊雅才嫁过来几个月,太子殿下就允她可以进出书房,这无疑不是在扇自己这个正妃的脸。虽然他们都避讳着自己,但是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早已被下人们议论开了。太子殿下这般区别对待,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苏芊雅是苏洛宁的亲妹妹吗?
一旁薛涵泠的贴身侍女见她这般落寞的神情,不由上前劝解道:“小姐,您别这样,大夫不是吩咐过您吗?不能忧思惊惧,这都有可能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的。”那大夫今日也说了,幸好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长成,否则,若是换做是怀孕的头三个月,依小姐这般状况,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已经流掉了。
薛涵泠一听这话,也是赶紧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的确,自己不能再这样了,为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也要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太子妃,汤药已经熬好了。”这时候,只见得一个端着汤药的侍女走了进来。
那薛涵泠的侍女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托盘,然后对那侍女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那侍女闻声而退,由薛涵泠的侍女把托盘举到薛涵泠的面前,薛涵泠伸手端起那盏汤药,正要送到嘴边,却是猛地顿住,一双眼睛顿时睁得大大地,死死地盯着托盘上那撮白色的粉末。
她的侍女此时也是注意到了那粉末,它原本是压在药碗底下的,现在药碗被薛涵泠拿在手中,那粉末自然就露了出来。
“小姐!”那侍女见此也是十分的惊讶,这粉末该不会是……
薛涵泠看着那粉末愣了半晌,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后再低头看向手中拿着的药碗,薛涵泠心中一悸,连忙把手中的药碗给扔了出去。
那人……该不会……在自己的汤药里撒了药粉了吧?
主仆两个都是这样惊疑不定,而在外面的候着的侍女听到里面的这般响动,也连忙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被打碎了的药碗和泼了一地的汤药,侍女们都是疑惑不解,太子妃这又是怎么了?又是跟谁发脾气呢?
“都退下!”薛涵泠突然失控地嚷道。
这府里一定有人在暗处想要害自己,上次点心下压着的纸条,这次药碗下出现的白色粉末,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放的。
“小姐……你没事吧?”薛涵泠的贴身侍女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薛涵泠的身边,轻声问道。
而薛涵泠则是惊慌失措地抓住那侍女的手,道:“一定是那个人,他在我的汤药里下了药,是芮香,他想要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那侍女见薛涵泠这般,连忙去安抚她的情绪,“小姐,没事的,或许……”或许什么呢,她也说不出来了,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了,那粉末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今日回薛府的时候,老爷没有把那封染了血的信给小姐看,只说上面说了一些威胁诅咒的话,难道那不仅仅是威胁诅咒,那人还要把它付诸行动?
“卉儿,你去薛府,让父亲打听打听,司空澈一定知道我要害苏洛宁肚子里的孩子了,他是来报复我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一定是他,他一定已经已经知道了。
“小姐,奴婢觉得这件事是不是……该告诉太子殿下一声,不管背后的人究竟是不是澈王殿下,这个人能三番两次在小姐你的膳食上动手脚,就说明我们府里一定有内鬼,我们得先找出这个内鬼再说,不然他随时都可能在小姐的膳食里动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