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坐在扫帚上的魔使被他抛来的媚眼撩得心动,但深知对方不是那么好出手的也就只是笑笑,“单纯的好奇罢了,会长留她一条生路,但不代表咱们不想除掉她。”
“那你们还真是无聊。”西德忽然表现得兴致缺缺。
“你就没兴趣吗,那可是魔女啊,新生代的魔使可都没见过魔女呢。”
“可是只是杀掉还是太可惜了。”西德转念一想就恢复了笑颜,“她的骨头能研制出新的魔药吗?”
对方望着他的笑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答非所问:“西德,今晚你有空吗?”
西德笑眯了眼,嘲讽道:“仅凭你一个人还满足不了我呢。”
“那、那多叫几个?”
“再议。”
西德说完便跃下树枝,仅留那个魔使遗憾地停留在空中。
维多莉娅每天都在经受骚扰,在外围设置的结界凡是有人接触她都会知道,每日下午都不厌其烦地加固结界。
她就算不离开此地,对外界的信息也已经搜刮完成。
她因调制药剂的失误一睡便睡了六百多年,这对有漫长生命的魔女来说只是个数字,但对于时局更替就是沧海桑田。
曾由魔女全权统治的协会现在已经被魔男占领,她也成了最后的魔女,所以现在才有那么多不识趣的魔男蜂拥而至。
对于这种变化,维多莉娅没有任何想法,并且觉得发展成这样并非没有缘由。
魔女间的繁衍是非常复杂的,单单交-配受-精都不至于产生后代,而那繁琐的程序中偶有男性的魔女出现。从早期开始,协会会长便认为魔男是异端,捉到了便要赶尽杀绝。如同人类惧怕魔女,魔女内部也惧怕着男性魔女。
两者间的对立关系愈发复杂尖锐,内战更是一触即发。从现在的结果也能猜出个究竟,魔男对魔女进行了斩草除根的血脉清洗。
若内战时维多莉娅清醒着,她自然是站在魔女这边的,而现如今她就只能默默接受结果。
她只不过是协会里的魔药剂师罢了,对立场问题实际看得很淡,仅仅希望这些魔男别再来骚扰自己才好。
维多莉娅是打定主意不出去了的,用魔咒在草坪上开了一片地就播下种子,再加上魔药的催化短短两日便能收获,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可也有令人不安的因素在,配置魔药的药材会逐渐减少,以及她吃不上肉。
结界能隔离一切有生命的动物,就连昆虫都能隔绝在外,普通人误入困个一周都不是问题。
维多莉娅平静地喝着自己泡的花茶,寻思着再过两周就出去转转吧,也好补给些药材。
“你就是维多莉娅吧?”
听到来自第二人的声音维多莉娅微讶地起身,碰倒杯子溅出茶水都来不及管,耐着性子打量着不知何时上到二楼的少年。
少年个子不高,踩着高跟靴才到她的眼睛。他半长的黑发柔顺地垂在肩上,精致得如同人偶的脸上满是魅惑的笑颜,鲜红的眼中更是带着玩味的笑意,仿佛将她看做自己打发时间的玩具,完全构不成威胁。他的衣着比梦魔还要放浪,简单的皮质抹胸下就是条紧身短裤,纤细的腰和白皙的大腿不做任何遮掩地展露。长到手肘的披肩也才勉勉强强遮住他光洁的锁骨。
少年腰际的包里装着一瓶瓶药剂,右手扶着后腰的匕首,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出。
“你怎么进来的?”
半晌,她才问出句。
少年舔舔鲜红的嘴唇,笑意更浓,“当然是走进来的呀。”
维多莉娅虽说不愿与他们接触,但不至于就怕了他们,“你是?”
“魔使,西德。”他边答边大步走近,在她身前停下,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
维多莉娅抿起唇,在弄清他进来的方法前还不能赶他走,要是将方法告知其他魔男岂不是谁都能进来。可直白地询问,这人也不会坦然告知。
她正打算跟他周旋,他就已经放肆地把手搭在她的胸上捏了一把,眼神恶劣地与她对视,“还真是魔女呢,就让我看看你跟魔使有什么区别吧。”
说话间,匕首已经出鞘,刀刃向她刺去。
但还没等刀接触到她,西德的身体就已经定住了,将末端卷成利器的枝干一击便刺穿了他的身体。
维多莉娅垂下眼帘,不去看他死前挣扎的模样,侧身整理起溅在桌上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