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归纳闷,当即还是请人进来了。
谁知道云墨安一见到萧定雄,一撩袍角,已经跪在他面前,直接道明来意:“墨安一直仰慕萧瑾,我欲随她一起出京去江南,大将军,以后让我来照顾她吧。”
萧定雄大惊,赶紧将其扶了起来,不由问道:“起来再说,你有办法出京?”
云墨安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萧定雄一想,风云阁势力确实不容忽视,出京倒不是完全办不到的。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云墨安对萧瑾有意,这几日他更是亲眼所见,女儿迟早也是远嫁的,把她交给云墨安,比什么别的不知底细的人,他还是较为放心的。
只是,从他观察来看,萧瑾显然还没有真的开窍。
对此,萧定雄亦无奈,轻轻地叹道:“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我这个女儿呀,从小就把她当男孩子养,因而她一向很有自己的主张,我本意是让她诈死,只是最让我担心的事情,是她一定不肯就此隐姓埋名,这次既然你能陪同一起去江南,寻到合适的机会,帮我说服萧瑾,不要再回这个京城了。”
“我一定会尽力,大将军请放心,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这样冷静的女子。”
“你就别夸奖她了,你帮我好好约束她,不要让她鲁莽妄为,孤身犯险。”
萧定雄挥了挥手,自己女儿什么德行他是了解的,他又补充了一句,“但她愿不愿意和你去东南,就要看她自己了,墨安,你懂我的意思吗?”
云墨安闻听此言,明白萧定雄这边竟是并无意见了,当下他心中微喜,轻声道:“墨安明白。”
……
秋风瑟瑟,寒风肆起,草木凋零,今年冬季似乎要提早了。
在离开京师的官道上,几十匹马在奔驰着,训练有素的黑衣卫士的矫健英姿和战马的嘶鸣声随着风渐行渐远。
云墨安刻意放慢速度,策马徐行,与她并排而立,目光摄摄看着她,“如何?赛马你也是赢不了我的。”
骑马萧瑾从小练到大,居然也不是他的对手,武功、下棋、赛马,她一向应以为傲的几个才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实在有点失落,一路被他打击的都快失去信心了,这个云墨安之前一直都很收敛低调,自从离开京师,各种展现彪悍本性,真是妖孽呀。
“现在可以说说吧,你到底怎么得到这个监军的位置的?”
她实在想不通,云墨安毕竟是东南王的世子,在京师是作为质子身份,兵部怎么会让他来做平叛的监军,而且还是来江南,江南和东南可是一步之隔。
云墨安笑的不以为然:“无非就是付出一些代价,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陛下也不太顾虑我们东南。”
萧瑾了然地点了点头,就她所知,南部四大藩王,西南和兴南是势力最大,尤其是西南的卫王兵力强盛,兴南次之。
定南十几年前叛乱过,被她父亲平定后,定南王族主动把原郑王踢出来顶罪,现在的新任郑王是原郑王的弟弟,他们现在倒是很低调。
只有云墨安的东南,一向本分,从来没有什么异心,而且据说云墨安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云王公认地懦弱胆小。
可接触到云墨安越久,她觉得凡事不能看表相,也许以后有机会见见这位云王,是否真如大家传言的那样懦弱无能之辈?
萧瑾以前绝没有想到,自己再次离京会是和云墨安一起,看着身旁的一袭白衣的他,忍不住感叹道:“回京不到半年,又要再次离开去,只是京师之后,又会有一番腥风血雨吧?”
“这些已经和我们无关了,此时江南风景秀丽,天气舒爽,绝不同于大昌北部风情,相信我,你会喜欢那里的,有空我带你去游览一下,江南各处独绝的景致。”云墨安温柔地看着她,相信他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
萧瑾闻言,侧头看他,忍不住坏心地提醒道:“监军大人,我们不是来游玩的,我们可是奉旨在身。”
只是,已经开始刮起了腥风血雨,江南又岂会是一片乐土?
与此同时,京师质子府。
两名身着华丽衣袍男子正坐在一起喝酒,其中一个偏瘦的男子对另外一个高壮肃然的男子道:“卫世子,不知您听说了没有,云世子居然开溜。”
高壮肃然的卫世子,端起面前的酒杯大口地干掉了,轻轻一掷放下了杯子,带着一丝不屑地冷笑道:“他云墨安真是好手段呀,真是想不到,东南王那么一个懦弱无能之辈,居然有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的嫡长子……很快这里又会有一番动荡,我们也要早做打算了,别真的把命搭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