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的山上绿草茵茵,再远处的雪山沦为了背景,他们的脚程要比一般人都快,又是拼命的赶路,此时回首望去,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终于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
“哎我说,你这人能不一惊一乍的吗?正午日头,天气炎热,躲着来小憩不行啊?”百里泽阳被吵的头疼,挺住大肚子骂人,把那人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那人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半晌后才冷笑道:“骗谁呢?草原狼多,你躺这小憩,是想给狼当午饭吧!还有,你那肚子……”
“没见过胖人啊!”百里泽阳横眉冷对,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被打扰十分不爽。“还有脸说我们,草原狼多,你还望草地里钻,不是找死呢吗?”
那人也不恼,听百里泽阳絮絮叨叨骂骂咧咧的,也可能是因为人多他打不过。
所有人都醒了,但谁也没休息好,疲惫的连话都懒得说。
“我看你们是外地人,不会是去昆仑偷宝贝的吧?”那人这才知道害怕,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撞在迟墨身上。
也不怪他疑心,现在六七月份,正午的草原那叫一个热。夜晚下山没察觉什么,早上热了他们才把外套脱下,里面还是棉质的里衣,休息时纷纷把棉袄盖在身上当被子。
反观那个人,一身短衣短裤十分清亮,的皮肤隐隐发绿,应该是涂了除去蚊虫的药草。总之,跟百里泽阳一看就能分辨不是一伙人。
“我看你倒是像本地人,带路去你家。”百里泽阳站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那人瞬间黑脸,倒也没那么害怕,可能是觉得要杀早就杀自己了。他摊了摊手道:“带你们去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家什么都没有,抢不到东西你们不带恼羞成怒的。”
“走你的吧。”
那人的家离的很远,在对面的一座山脚下,徒步走要三个时辰,到他家时已经傍晚。因为距离太远,百里泽阳甚至怀疑这人是在故意耍他们,几次差点动手打人。
一望无尽的草原山,一个木制的小房子出现在眼前,以山为靠,太阳渐渐藏在善后,温暖的余晖倾斜而下,将黄褐色的小房子照的像世外桃源一样。
“你家也有山,跑那么远去干吗?”迟墨好奇的问道。
那人指了指自己后背的筐道:“去找榆钱,我有位朋友说需要榆钱,偏偏我们这座山没有。事实上草原很少长榆树。本来想在你们休息的那片草地找些药草的,就被你们抓了回来。”
这个‘抓’字让迟墨不是很舒服,他拍了拍那人道:“我们就是借宿一宿,休息好了就离开。”
那人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吧,我是真的家徒四壁,除了命你们想拿什么拿什么吧。”
百里泽阳也就是被打扰了休息不高兴,怎么可能真的打劫。大家分好守夜的人之后,各自在木屋里找了个地方躺倒就睡。
那人一直没进屋,木屋本来就不大,有两张单人床,不过没人去趟,全部在地上打了地铺,横七八竖的没有落脚地。
依然迟墨守第一班,他看向窗外,那个男人在整理自己找来的药材,随后又开始做饭,做好了后没有立刻吃,而是有些犹豫,看样子是想分给迟墨一些,又顾忌会不会被想歪,最后作罢了。
出门在外,别人给的食物最好不吃,很多人都懂的道理。上杆子送食物过去,不被想歪都怪了。
“你懂医术?”迟墨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懂,但我的朋友懂,不过他脾气不好,每次都要我去卖药。我俩就靠卖草药度活,你们真的抢不到什么。”
“我们没想抢你东西,就是太累了,找住处别叫麻烦,没想到你家这么远。”迟墨无奈道:“我叫迟墨,你呢?”
“木黎……”木黎收拾完东西从柜子里拿出几床被子道:“你也休息吧,方圆十里没几户人家,除了狼没人会偷袭你们,一会儿我关好门窗就行。”
迟墨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休息,木黎也不勉强,把多余的被子放下,自己抱着一床被子缩在角落里睡了。面对不速之客,一般人都会想逃,可草原狼群众多,傍晚一个人逃跟去喂狼没区别,他连独自一人睡院子都不敢。
轮了几轮守夜的人,天光刚亮时完颜宇在守夜,他翻着古籍的眼睛忽然一亮,发现了一个类似鬼医的人出现在插图中,立马起身想叫醒众人。可就在他背对门口时,房门忽然被人用力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