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住店吗?本店有上好的客房,战乱住店送烧刀子一壶。”店小二笑呵呵的说道。
……
街道在沉默中吹过一阵冷风,如此人性的客栈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住吗?”店小二小心翼翼的问。
“住。”沧麒点了点头道:“就是烧刀子能换成烧鸡吗?”在他看来多少酒都比不了一口鸡肉来的实惠。
店小二木然的点点头,送什么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终于肯住店了。
客栈是个小三层,外面看着十分气派,牌匾都要比旁边的店家大一圈,红色的绸缎挂在上面,烫金色的迎客来客栈五个大字宣告着它的经营范畴。
走进客栈大堂,红色绸缎不变,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根,满眼大红色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沧麒顺嘴问道:“贵店是新开业?”
店小二愣了一下,不自然的看了眼面前的红绸缎道:“没有,前两天有人在这里成亲罢了。”
“在客栈成亲,挺新鲜。”百里泽阳挑了张桌子坐下来。
店小二立马上去擦桌子,附和道:“小门小户家里坐不下流水席,来我们客栈方便。”
庄缘梦冷不丁来了一句道:“小门小户还能租的起你们客栈?”
“啊,有优惠。”店小二明显顿了一下道:“这不是被两人的爱情感动到了吗?掌柜的特批。”
“那什么,我去准备烧鸡,几位客官稍等啊。”店小二一溜烟跑了。
沧麒一听烧鸡就饥肠辘辘,一天他还没正经吃过饭。把目光从店小二的背影上收回来,眉头却皱了起来。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是挺怪。”沧麒伸手蹭了下别的桌子,一层细小的浮灰。“不像是长久没人,可生意也绝对不好。”
“我有点信他让小门小户的人在这里成亲了。”庄缘梦耸了耸肩。
沧麒不打岔了,开口道:“应该是刚开业,不过战乱一来就没生意了。那店小二古古怪怪,掌柜的没现身就能做主送什么,我们小心为上。”
“不然换一家店。”迟墨有点后悔了,刚才他应该多试几家,不能光凭店面做决定。
沧麒摇了摇头道:“还是明天的吧,天黑了敲门成功的几率小,明天也得去弄点盘缠。”
作为唯一没有进账来源的迟墨只好乖乖的等待烧鸡。
整个客栈只有他们一行人住店,店小二干脆让他们自己找房间。庄缘梦照顾孩子自己占了一间房,小雪硬挤进去另说。剩下三人因为尴尬,干脆一人一间房。
入夜,四周静悄悄的,连夏日蝉鸣的叫声都没有。没有纷扰的声音本因很容易入睡,可迟墨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暗暗感叹晚上不应该吃那么多烧鸡,现在消化不良了。
起身下床找水喝,屋子里桌子上的水壶就是个摆设,就是有水也不一定能喝。迟墨改为开门下楼,想去厨房自己打点水。走到楼梯口就愣住了。
客栈的大堂站满了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佩刀,黑夜中只能借助月光看清简单的轮廓,不知道的还以为阴兵借道呢。
“啊。”
迟墨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他实在没神经大条到大晚上见到这么一群如鬼魅般的人还不尖叫的地步。
“我是西宁城副将,特来抓嫌烦,来人带走。”站在最前面的人挥了挥手,身后就站出几个士兵奔迟墨而去。
迟墨下意识后退,身后也传来喝退声。
“住手?”百里泽阳举着令牌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屋子里亮了些,那个店小二举了一个蜡烛进来。经过刚才的呼喊,客栈里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百里泽阳发现领头带队的他们并不认识,但对方手里确实有将军令牌。
“太子被杀,太子妃指认凶手是画像中的人。大人命我不论怎样都要将其抓获。百里家和麒麟家的少公子希望可以理解,皇上等着犯人伏法呢。”那人说着拿出一个画像。
画像中的人赫然就是迟墨,连眼角眉梢的微表情都不差分毫,看手法尽然是孟瑶溪亲自画的,她在国子监时绘画十分出名。
有皇上做挡箭牌,任谁都不能违抗。沧麒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店小二就是老板,客栈新店开张就逢战乱,他比谁都想战乱快点结束。迟墨的画像恐怕早就传遍了西宁城,在他们进城时就有无数人在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