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已经整理好情绪,开始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陈四是个老光棍,几天前,陈四打开门看到外面飘雪便取消了所有行程,回屋查看粮食准备过冬。秋天大家早就存好粮也不必太担心。奇怪的事发生在第二天,地窖里的粮食少了一多半,随后是锅碗瓢盆水,每天都少一样东西。直到今天早上,他睁开眼睛,一颗骷髅头正对着它,东北角的尸骨赫然就在他的床上,吓的他没别的心思,直接就跑到了山上敲钟,连先和祭司说一声都忘记了。
迟墨踌躇了好一会儿,这个故事值得推敲的地方有太多。“为什么不在少第一样东西的时候寻求帮助?”
陈四古怪的看了一眼迟墨道“冬天禁足,这是陈规,怎敢轻易破坏。”
迟墨不解道“你粮食都没了,难道饿死在屋中?”
陈四不吭声了,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宁可饿死也会守规矩?
迟墨见陈四不说话道“我们还是去你家看看吧。”
“不行。”祭司断然吓道“陈家村没有破规矩的先河。”
迟墨眨着大眼睛看向祠堂里的众人,这规矩已经破了啊。
祭司又道“祭天,王会给予我们指示。”
迟墨不敢相信的看着祭司,从小没有耳濡目染的接受教育,让他没有任何信仰。这明显是人祸的行为,居然要祭天,愚昧无知到这种程度也是醉了。
祭司板着脸道“别忘了你存在的理由。”
迟墨不说话了,从裤腿拿出一把防身的匕首,在左手腕上一划,一旁已经有人准备好器皿,器皿看不出用途,周身血干固后的黑红色。接了大约平时食用的一碗血,才在伤口上涂抹常年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伤药。
祭司接过盛满迟墨血水的器皿,跪在牌位前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随后竟然将血水含在了口中,对着石壁上的凹槽喷了上去。随后拿出黄底红字似是符咒的东西点燃,有拿了各种食物,总之繁杂的仪式进行了半个时辰,期间迟墨又放了两碗血,最后喷血的墙壁亮了一下。
全程所有人都跪在一旁,迟墨偷偷捶了自己跪的酸麻的大腿,他父亲在世时他不能随意进出村子,这是第一次参与祭天活动,还不太适应。
血水顺着凹槽流入石壁内,半响没见什么异动。祭司又扣了几扣,念叨了一会儿,才起身对众人道“王叫我们莫要坏了规矩。”
迟墨看不出门道,也不敢多言。村民但是都松了一口气。只有陈四不安的问道“我粮食和水都没有了,怎么办?”
祭司看都不看他一眼道“那是王要绝你,莫动什么歪心思连累了我们。”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祭司,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对不对?我没做任何对不起王,对不起村子的事。”陈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嘴里念叨着求饶。
迟墨不知这是怎么了也没有说。祭司挥挥手,村民便架起陈四回了村子。
下了石阶,村民没有各回各家,反而一起走向陈四家中,迟墨好奇的跟上。只见两人将陈四推进屋内,随后关门。隔壁的邻居拿来木板,锤子等物,把门窗钉死,屋内陈四嚎啕大哭。
迟墨慌忙拦住一人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人本不想搭理,但怎奈何迟墨一双手好像钳子一般,没好气的说道“他家没粮了,不这么做肯定到处乱跑,惹怒了王,要一村子人陪葬。”
迟墨不解道“你们那些粮食给他不就好了,他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大家帮衬一下不就过冬了。”
那人不屑的说道“你想什么呢?帮衬?你没听他家尸骨动了,王要他死呢,谁敢救。”
迟墨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道理,这村子为什么能存在这么长时间,人命留着不值钱?但看着村民的反应,他知道如果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于是迟墨默默的看着陈四家被钉成牢笼,心里打起了算盘。
且说百里泽阳告别迟墨,转而回了城里,住的还是那家胡家客栈,店小二见到他时就跟撞了鬼一样,目瞪口呆的半天不知道眨一下眼。掌柜的毕竟是有些市面的,知道这人是来找场子的,上下打量一番就把店小二叫了过来。
百里泽阳也不介意,坐在一遍微笑着等着两人谈完话。掌柜的就询问两点,第一白里泽阳手掌是否有茧,第二此人身上财务多少。要说平时,店小二哪里记得清楚这些,但白里泽阳身形颀长,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白里透红的比大姑娘还嫩,一看就是没干活的公子哥。可是偏偏一身肌肉,八块腹肌让店小二嫉妒异常。而且这人身上没什么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