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幼薇没想这些天发生这么多事,震惊之余也无他想:“你师傅什么时候走的?”
“两日前便孤身前去了,说是在夜梵山中的毒,那里一定有药得解。”怀瑾心中诚恐,不安询向道:“连师叔您说安师叔一定不会有事的吧?还有我师父也是受了伤的,非要大家好生修养,执意自己一人前去。”
连幼薇心思已然不在这厢:“你安师叔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看她。”
“师傅把安师叔搁置在玉寒洞的玉床上呢,说那样能缓解毒性蔓延。本来掌门在玉寒洞疗伤,许是见安师叔伤势严重,方把玉寒洞让了出来。”
“什么!”连幼薇浑身一紧,这才明白先前怀瑾的担忧。
岳凌峰玉寒洞里有张寒冰所制的玉床,是穹苍派弟子疗伤修行的圣所,这玉床寒气逼人,平时疗伤只要些微靠近玉床便可,万万没想到安宴宴重伤到这种程度。
连幼薇禀退了怀瑾,匆忙来到玉寒洞。
刚到洞口,便见安宴宴只身躺在了玉床上,寒气四泄流云一样滚了下来。
玉床旁边站着二师姐乔肖云,见连幼薇双眼无神杵在洞口,开声询道:“阿薇,你的伤势好些了么?”
连幼薇抬眼,想与乔肖云对视上,心里虚得慌,眼神就对不上焦,连忙回道:“无碍……”
乔肖云叹了口气,眼里满是伤情:“起初听说你去五堰山求药,我担忧的不行,好在祈元说你的伤无大碍,这才妥下心,却没想,这宴宴……”
“乔师姐,祈元师兄不是去寻解药了么。”连幼薇也不敢自欺欺人,说些虚假的话来宽慰乔肖云。
这寒玉床寒气实在太盛,已经到了搁置到这玉床的地步,必然是想让这浑身血液经脉均让寒气凝固掉。
换言之,不到活死人的地步,是绝对躺不到这玉床上的。
乔肖云道:“最难过的是祈元师弟吧…经此人魔一役,又说大家都要修生养息,本固丹元,愣是自己一人在折去那夜梵山。”
连幼薇听完乔肖云这句话,眼角瞬间下垂,眼神涣散。心里像硬生生堵了一根刺,却不想□□:“我这就去找祈元师兄,夜梵山存在什么猛兽还未可知,他一人前去实在有些莽撞。”
“你身子刚恢复,怎么也得从五堰山御剑了半日才能到这,更需要好生歇养。”
“不必了,师姐,我自有分寸。”
连幼薇说完头也不回出了玉寒洞,右手一挥,问道剑出窍,横在前方,轻盈一跃,便踩在了问道的剑身上,还没等身后的乔肖云追赶出来,便已飞身出去。
连幼薇又御剑了半日,再次回到夜梵山,天色暗淡了下来,周遭已毫无人迹,一路被乱斗砍伐的树木枝杈横生,成群的魔族兵士腐烂的尸体,横住了通往魔宫的唯一去向,一片死寂,连夜半本应出来触叫的禅虫声线也变得稀疏。
偶有细风吹起,开始发酵的腐尸,传来阵阵刺鼻的恶臭。
连幼薇避开尸体,斟酌着步伐朝魔宫迈去。在这魔宫又不能开启丹田声波传音,怕会惊扰类似于巨金莽漏网的魔兽,只能一边走一边轻声喊道:“祈元师兄,你在何处,我是幼薇。”
魔宫内幽暗,满地各异的石块,墙壁廊道坑坑洼洼,被这场乱斗毁得险成残垣断壁。她喊了半个时辰也未有回音,于是只身四处摸索起来,又走到了魔后雪姬托孤的密室。
密室没有损坏,看来并没有外人进来过。
连幼薇伸出右手,手腕婉转的转动一圈,一团鲜红的火焰出现在了手心,隐约照亮了密室。随即手臂一挥,小团火焰变成点点火苗,飞向了密室原先未烧完的白烛之上,才逐渐点亮了这间密室。
连幼薇随手摘了一支烛火,走进旁边的墙壁,仔细的勘察了起来。
那日他们三人误打误撞,进了这间密室,撞见了魔后雪姬,身心紧绷,只一心留意雪姬一举一动,并未仔细留意这间密室墙壁之上的字眼图腾。
她细细的看着墙壁上的图腾,这图腾虽然粗乱不堪,鬼符绕眼,但似乎在讲述一个故事。
从左到右,第一幅是八千年前,有位远在南疆的魔族公主爱慕这夜梵山的魔尊,带着他们南疆圣兽狴犴,来到北陵。
第二幅这魔尊另有所爱,对这公主并不青睐,公主依偎在狴犴身前,暗自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