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罗蹲下身,捡起来一看,掩着嘴难以置信地开口,“姐姐,原来你早就与萧太子暗通款曲,珠胎暗结了,你可是东晏国皇后啊,你怎么对不起蓦然,怎么对得起我们东晏国!”
“不,蓦然,你听我说,我爱你,这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你相信我……”
君蓦然抬手,双指抵着太阳穴上,眼底的沉霾一寸寸凝聚,一寸寸冰冻!
“蓦然,求求你,相信……”
倏地,他反手抽出腰间的软剑,唰一声抵在季阑珊胸口,扼止了她所有的解释,俊脸上的沉霾浓如黑墨,“你杀了朕的孩子,如今却要朕做冤大头,帮你养萧珏的孽种吗!?季阑珊,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你这个水性杨花毫无廉耻的贱女人!”
“噗!”
话尾刚落,剑入胸口!
君蓦然瞬间震愕。
眼睁睁看着季阑珊直接握住胸前的软剑,狠狠扎进自己的心窝口,她膝前一底,瘫软在地,嘴角漫开血痕,“皇上,这孩子是你的,我愿以死明志!”
血红漫开,眨眼功夫,便染红了素衣。
“小姐!”锦绣疯狂地挣开钳制,扶住站都站不住的季阑珊,哭的泣不成声,“皇上,您行行好,放过小姐把,小姐进宫三年,心里想的,嘴里念的从来都是你,她从来没看过任何男人一眼,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确确实实是您的啊。”
“锦绣,以下犯上已经是重罪,如果你包庇姐姐的过错,隐瞒皇嗣真相,那可是死罪了!”
“你这个坏女人……”
季阑珊撑着最后一口气,紧紧拖住失控的锦绣,将她护在身后,“皇上,我已是将死之人,您还有什么过不去的?不过区区几日,如果您也无法忍受,倒不如现在给我一个痛快!只请你现在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让我和她一起死!”
冷眼睨着眼前苍白如纸,气息浮虚的女人。
直到这会儿,君蓦然才恍然发现,三年来,她似乎一直都穿白色衣服,干净纯粹,不染一丝纤尘,就连那张脸,都苍白到几乎和衣色连成一体。
‘你叫什么名字。’
‘父亲说过,姑娘家出嫁前是不能于男子透露姓名的,我只告诉你,我喜欢白色,明亮纯粹,就像日头的阳光一样,温暖又素净,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他坚定地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君蓦然!’她喃喃低语,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三年前的记忆……
像阳光一样温暖素净的白色……
盯着眼前惨败如破布的女人,似乎重叠了某些模糊的画面,他手心一颤,猛然收了剑!
他一定是怒火攻心,理智都混沌了,救他的人是烟儿,睁开第一眼看到的也是烟儿,为他倾心付出一切的始终都是烟儿,而他该爱该重视该用余生好好守护的人就是烟儿。
“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脏了朕的无邪剑!”
君蓦然一脚将她狠狠踢开,甩袖离开。
直到脚步声散尽,季阑珊终究抵不住剧痛,昏厥在了锦绣怀里。
季烟罗跟在后头,看着就这么离去的君蓦然,眼底的阴毒一波高过一波。
君蓦然,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帮你清理个干净!
第11章 伤害 堕胎
翌日。
锦绣跪在床榻前,看着气息奄弱的季阑珊,泪水流了一波又一波。
小姐那么心善的人,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她。
“来人,把她给我架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波人,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其中几名人高马大的宫女直接逼近床沿,气势汹汹地将上前阻拦的锦绣直接拖了起来丢出了门。
“别让她进来!”
“你们干什么,不要碰小姐!”
锦绣被三四个宫女压制在门口,歇斯底里地吼叫。
她眼睁睁看着那些粗壮的女人像拽货物一样将虚弱的季阑珊直接从床上拖了下来。
季阑珊踉跄着脚步,睁开沉重无神的眼皮,虚弱地嗤笑,“不过就剩两三日,你们也等不及了吗?”
“哼,我们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将你肚子里的野种拿掉。”
拿掉两个字,像瞬间掐中了季阑珊的脉门,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然挣开,连滚带爬,却撞到了桌角,她摸索着直接钻进了桌底下,紧紧抱着肚子,“你们胡说,皇上既然昨天放过了我,今天就不会干这种下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