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救他。”柳青寰坚定的说,她拿出匕首重新划过手腕,鲜红的血滴入碗中,每一滴都那么刺眼,百明草经过鲜血浸泡,银白色的草身变成了妖冶的红。
她淡淡一笑,捧起药碗递给镜明:“请不要告诉宁瑄关于药引的事,我不想让他觉得亏欠我太多。”
镜明淡漠的表情有了一丝不忍,他劝诫道:“青寰,以后为自己多活一点吧,你还年轻。”
“好。”她回答的身体很轻。
镜明帮她包扎好伤口,语气温和的说:“青寰,你先去休息,等药熬好了我再唤你。”
她感激的说:“谢谢。”
说完,她迈着疲劳的腿就往里屋走去,随眼一望,只觉得屋中干干净净,石壁上的烛光泛着点点光亮,看上去很温馨。
推开门,看着卧榻上的宁瑄,经过针灸治疗后,他的病暂时得到控制,神情看起来很安宁。她俯下身如蝴蝶般轻盈的吻落在他苍白的指尖:“宁瑄,希望你快快好起来,你的侍卫们还在山下等着你。”
宁瑄依然在沉睡,他的神情那么轻松,宛如还沉浸在美好的梦中。
柳青寰静候的屋中,她看着入睡的宁瑄,觉得时间很漫长,忽然门缝里露出一个雪白的头,一人一兽四目相对,她扑哧一声笑了,招招手说:“雪球过来。”
雪球本就通人性,见她呼唤自己,便高兴地摇着尾巴跑了过去,像只大猫一样温顺地趴在她椅下,不时用绒毛毛的身子蹭蹭她,它抬头看着桌案上的糕点,舔了舔舌头,嘴里还不忘哼哼。
柳青寰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无非是想吃这盘子里的糕点,再加上她的眼神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让她觉得很是可怜,没想到心一软就把半盘子糕点都喂给了雪球。她摸了摸雪球的身上的毛,皮毛还是那样柔软,想起在函谷中第一次见雪球的时候,它的个子跟小猫差不多,现在却长得这么大了。
约莫到了半夜,柳青寰困倦的伸伸懒腰,把雪球送回了窝,她回到房间,四下一望却见这里除了一间卧榻,没有其他睡觉的地方,可她感到十分困倦,迷迷糊糊的爬到卧榻上,扯了宁瑄的被子一角,阖眼睡了过去。
恍然间她听见了开门声,迅速从床榻上爬起,她揉了揉眼睛,看见镜明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她顿时觉得有些窘迫,希望刚才睡在床榻上那一幕没有被他看见。
只见镜明神情依旧淡然,他正准备给宁瑄喂药,柳青寰接过碗说:“还是我来吧,你忙碌了一晚上,还是早点去歇息吧。”
镜明点点头说:“我想去睡会儿再过来,他还需喝几副药,身体就能基本恢复。”
她低头看看碗里的药,澄澈清明,要不是闻到一股淡淡药香,会觉得那是一碗清水,她捧着药碗,一勺勺喂给他。
直到傍晚时分,镜明又来到屋中,他用纱布覆住宁瑄的眼睛:“如果不出意外,他醒来后眼睛就能复明。”
她的嘴角扬起淡淡笑意:“能复明是他的愿望。”
听了她的话,镜明神色复杂的说:“青寰,我建议你多留一段时间在西岭,他养好身体后就先下山。”
柳青寰深深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宁瑄,吞吐的说:“我,我与宁瑄先前有交易,我可不能把我的迦楠香弄丢了,所以必须和他一起走。”
镜明眉宇深锁:“青寰,能得到那份图的人,非富即贵,你跟着这样的人下山,恐怕福祸难料。”
柳青寰双眸平视他,随后说道:“我和他之间有婚约,那是我们父母以前定下的。”
镜明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异常,随后又变得云淡风轻,他叹了口气,招来一只雪白的鸟对她说,“我和函谷的交情颇深,你是老谷主唯一的女儿,我不能看着你有闪失,这只飞鸟你带回去,万一有意外发生就写信函绑在鸟腿上,让它带回来,我会赶去救你。”
“镜明的恩德,我难以为报。”她感激的说,“以后有上好的香料,我一定为你留一份。”
第十一章 康复
镜明微微一笑:“香料我喜欢,制香上面你比你父亲,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小鸟飞到她的肩膀上,红色小爪稳稳站着,那模样看上去很可爱,她摸了摸鸟毛说:“以后就叫你雪梨好了。”
镜明神色一敛,本想劝她给小鸟换个名字,但一想既然都送给了她,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