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会喜欢你,现在就连我都被吸引。”女子的声音很是虚无缥缈,而且有些渗人,尾音比夜晚的寒意更甚,着实很诡异,柳青寰如临大敌一样绷紧了身子向后退去。
她实在没弄明白女子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很诡异,刚想询问一番,忽然脖颈间传来一片疼痛,她眼前一黑倒在草地上。
“青寰!”宁瑄摸索着往她的方向走去,终于到达她身边。他嗅到她身上鲜血的味道,手移到了她的手腕上,摸到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他无比怜惜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药瓶,均匀的把止血药粉在她伤口上。
他抱着她往营帐的方向走去,怀中这人很是轻盈,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如此瘦弱的她却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不知柔弱的她哪来那么大的勇气。
“青寰,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了,我会担心你的!”宁瑄脸上满是忧虑。
紫烟见他抱着柳青寰走了过来,立刻上前询问:“侯爷,我家小姐没事吧?”
“她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受了伤,说起来我有责任,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宁瑄带着愧疚说道。
紫烟脸上的神情有些难看,片刻之后才说:“侯爷,这件事情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谁也没想到半夜会遇到突袭,不如休整一下再出发吧。”
宁瑄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这里不能多留,还是快点离开为好,万一再有人偷袭,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
他又对吴辉吩咐道:“你去把解毒药丸分给大家,那个好歹能起些作用。”
吴辉按照他的吩咐把药物一一分到侍卫们手中,虽然众人脸上都带着疲倦之色,但是也愿意听从宁瑄的吩咐,重新踏上了去西岭的路途。
“青寰,这个纸鸢好看吗?”
一束光影穿破层层黑暗,少年的轮廊清晰展现在她眼前,少年手中拿着燕子形状的纸鸢,尾部系着细细的红线,风一吹,纸鸢飞得好高,到最后几乎没于蓝天。
她拍着小手一蹦一跳说:“师兄做的纸鸢最好看了。”
“以后每年春季我都给你做一个纸鸢!”少年笑着说,他的承诺像温暖的阳光,让枯萎的大地重新焕发生机。
她调皮地眨眨眼睛,笑着笑着,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黑暗又重新包围了光晕,泪水真实的从眼角滑落,柳青寰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马车中,原来刚才的都是梦。
她的心很是悲伤,醒来之后却发现现实是这么的无奈,柳青寰一眼就看见宁瑄脸色苍白地坐在自己旁边。
“青寰,你终于醒了。”宁瑄欣慰的说道,“西岭雪山也尽在眼前。”
柳青寰神情稍微恢复几分,撩起车帘朝着外面看去,只见一片雪白的世界出现在她眼前,西岭的山峰绵延不断,忽然一股寒风拂来,她以为自己会被冻僵,可是却没有想象中的冷。她低头一瞧,只见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狐裘长衣,摸起来绒绒的甚为柔软,想必是他为她穿上的。
“谢谢你的外衣。”柳青寰客气的对他说道。
宁瑄裹了裹身上的黑色大氅,语气轻柔的说:“你昨晚受了伤,抵不住西岭雪山的寒气,所以为你披在了身上。”
他的解释理所当然,不过这身外衣很合身,于是柳青寰想着衣衫一定是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他只是没有说出实话而已,思及此她就感觉内心泛起一阵暖意。
“你的伤口还疼吗?”宁瑄轻柔的问道。
柳青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伤,只见已经被包扎过了,虽然昨晚上狠狠划了自己一刀,也许是因为药粉的作用,这会儿倒是没有什么痛感,于是她低声答道:“我的伤口不疼了。”
宁瑄“看”向她的神情充满了好奇,他继续问道:“青寰的血液里是不是有特别之处,所以才会割破自己的手腕?”
柳青寰垂下眸,缓了缓才回答宁瑄的问题:“我曾经被蛇咬伤过,父亲为了我不再受到蛇的侵袭,做了一串塞有雄黄精粹的手链,并且让我连续服用了驱蛇香草药,所以我的身上有蛇所惧怕的东西,而火能让雄黄的味道变得更加浓烈,没想到这一切刚好派上了用场。”
“原来如此。”宁瑄的神情里充满了惊讶,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常,“我侯府中有玉肌膏,等回到青国后,就送几盒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