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她是尉欣胸口的痛,永远的恨啊!
十六年前的尉青与十六年后的尉欣都是一样的。上天似乎注定尉家的女子得为这如鬼魅般的女人牺牲一切。
不公平,这一点也不公平啊!
“可不可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不,只要是与姐姐有关的事,就与我有关。”尉欣扬声喊道,猛然走到欧阳胜天面前,一抄手,虽意图夺走桌上的那幅画,却连画的边也摸不着便被人给挥开。
她颤抖着手,道:“为什么?为什么明知得不到,还是不肯放手?为什么一张没有生命的画纸,却能吸引你所有的心思与关注?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我……在九泉之下的姐姐?可对得起啊?”尉欣的呐喊中包含了更多无名的哀痛。是为自己,抑或是为已死的尉青?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不认为以你现在的身份,有资格来干涉我的事。”
她的身份……她的身份!
尉欣不自觉地踉跄一步,脸色瞬间惨白,微颤着唇瓣,道:“的确。对你,我是没资格去批评些什么。”她自嘲地掀动着嘴角。“但,站在云儿的阿姨这个立场上,我却不得不出声。”微颤了半晌后,才继续道:“难道你真忍心看着自己儿女的未来不幸福吗?单单要满足你个人的私心,而不惜牺牲掉他们,这么做值得吗?”
“你这番话太奇怪了。首先,先不论父母之命,就单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角度上。以‘天下第一美人’艳冠群芳的姿容,其出之女岂是凡俗?今日,我为云儿觅得这段良缘,又怎能说是为满足我个人的私心。再者,若你在来此逼问之前有先问过云儿或虹儿,当知我这爹可从未强迫他们去做任何他们所不愿去做的事,何来牺牲他们之说?”欧阳胜天轻抚着画中人那张绝丽脱俗的素颜边说着。
“在知道事情真相的我面前,你还说得出这番冠堂皇的长篇大论,你想说服我相信吗?”看着他宛如对待珍宝似地抚着那图纸,尉欣的心也随之揪痛了起来,她别开目光不想再看。“我不是外人啊!”语气中隐含着多年来一直深藏于心的浓烈情感。
“就是因为我从未把你当成外人,才会如此费神跟你说明,至于相信与否,主权在你。”说罢,欧阳胜天下意识地对着画中人意味深长的喟叹一声。
她真能相信吗?在这个带着无限思慕的声音背后,她真能相信他所说的吗?
“天知道我有多想去相信,但事实却残酷的不容我视而不见啊!”尉欣苦笑着自言自语。
“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云儿能得此良缘,我们做长辈的理应为他高兴才是,怎能在此时落井下石?至于你所担心的未来会如何,那得仰赖夫妻的经营,而非外人所能干涉的。所以,何不让一切顺其自然?”
“让一切顺其自然?在明白这一切全由你一头热地自导自演时,它真能如此顺利吗?”尤其是事情背后还藏着无数秘密时,一切能自然得了吗?尉欣不断自问。
“只要心存信念,我相信没有不可能的事。”信念,他那长久以来不曾更改的坚定信念。说着,欧阳胜天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直视着尉欣……不,应该是透过她遥望。
输了!她输了!永远、永远也赢不了!
当尉欣的视线对上他的双眼,她便彻彻底底的明白,自己永远无法超越那张图纸在他心中的分量,更遑论若有朝一日让他亲眼见到画中人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时,自己还能有什么地位。
这……是该放弃了吗?哈!若是做得到的话!
芙蓉帐里春光无边!淫声浪语教人酥软,层层薄纱在桌上的一盏油灯照耀下,清楚地映出一对男女四肢交缠的爱欲身影。
欧阳青云仰卧在床,本能地随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而动作着……
一场云雨后,欧阳青云裸着身子半靠在床上,被子随意地掩着下半身;一手拿着微温的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啜饮,一手搂着刚刚在情潮中颤抖、忘情狂喊的裸女娇躯。
“怎么不说话?”突地,欧阳青云将口中温酒灌入她微启的檀口中。
“奴家怕……爷有了新人忘旧人。”眨动着一双如梦似幻的秋水凤眼,手指轻抚过欧阳青云的胸膛,语带媚意地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