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荷一怔。金家父母从来没有问过她有关工作上的事,也从未跟她提过辞掉工作,为什么突然就跟别人这么说?再说,他们有问过她吗?
她眼神疑惑的看向金沛辉,他有点为难,显然他听父母说过这番话,只是他没有告诉她,难道在金家还有什么更专制的话是她没听到的?
“我没想过要辞职。”白水荷温婉的说。
“最近我们都太忙了,没来得及跟你说,但我和你金伯伯都觉得这么做最好。”金姚碧霞淡淡一笑,“既然你和沛辉决定结婚,有很多事情必须和我们同时发落,所以我想你应该也没空去工作了,不是吗?”
白水荷不置可否,牵强的笑说:“我要跟妈妈商量。”
“都要嫁人了,当然是婆婆最大,如果做妈妈的阻止未来婆家的一些决定,那就是妈妈不会教!”那位贵气大婶又提高音量发表意见。
对于有人说出质疑自己母亲的话语,白水荷很生气,随即察觉金沛辉按住她的手,并接收到他的眼神,失望的感觉渐渐的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为什么一向颇有主见的金大医生没有在这个时候替她说话?
这三年来,他不是一再表示为了她,他可以奉献一切的决心吗?
为什么在这个饭局上,他是如此的沉默,甚至还阻止她为自己的母亲发言呢?
第5章(1)
白水荷最终隐忍了那些三八长辈的挑剔和金沛辉的沉默,虽然现在她已经不是医生了,但还是可以救人吧?
想起杜圣夫在蛋糕咖啡馆看“基因治疗”,她特地到圣夫综合医院前的临时血库车,挽起袖子,让医护人员扎一针,就算骨髓移植像茫茫大海捞针般难以符合,但是听闻了这样的紧急事件,她不能袖手旁观。
尤其她的血型也是罕见的rh阴性,更有救人的责任。
突然,好几辆救护车急急驶进侧门。
急救人员疾奔而出,叫道:“不好了!里民活动中心的选举造势流水席出现食物中毒,二十几位上吐下泻的民众送到这里来,可是我们的急诊室本来就人满为患,抽不出人手!”
白水荷犹豫一下,跟着到现场探看情况,只见医院大厅排满了推床,食物中毒的患者都在、打点滴、呕吐,因为最近急诊数增多而体力透支的护士们,还是尽量奔走在每个病床间照护需求、症状皆不同的患者。
没有多余的人手,院长杜圣夫亲自待在大厅参与急救。
就像那天在复兴号列车上一样,看起来洁白干净、一身冷傲的最年轻院长,不管是身穿黑色名牌毛衣或是刚浆烫好的白袍,总是能第一时间亲力亲为,尤其他在救人时,眼神是专注而的……
在混乱的急救场所,白水荷的眼中却只有他,甚至失了神的看着他。
半晌,她拿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
“黛丝,帮我准备两公斤的生姜汁和糖送来圣夫综合医院好吗?”
而大厅的急救仍然是捉襟见肘,原有的急诊病患,再加上食物中毒的突发状况,问题层出不穷,护士和实习医生不断的跑来大厅,询问杜圣夫和范亮扬,请他们判断病理,于是他们两人手忙、脑忙,嘴巴更忙。
挂断电话后,过去便十分熟悉医院程序的白水荷,自行在推车上找出了沙林输液和林格尔输液、一大把注射器和管子,还挂上听诊器。
“淡云,给七床的老先生静脉沙林,他是重度中毒,呈现脱水现象了。”
“啊!你……你……”许淡云惊呼。
“快!”
许淡云来不及思考,立刻照着做,给七床的老人施打完静脉后,抬头又打量着眼前这位像医生一样指挥若定的人,她真的是白水荷?
忙乱中,医护人员没忘了不时观看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向来以中医手法做芳疗舒压获得他们欢心的白水荷,竟然挂起了听诊器,正在触听病人的心音,同时依情况施打林格尔输液,看起来镇静又从容。
“阿长,请你派一位护士去查找目前这里的病患有没有在本院就医过的?我们先找出慢性病患,视情况给与不同程度和方法的救护,以避免血液黏稠增加为先。”在此同时,白水荷仔细听着一位孕妇的心音和胎音,踌躇一会儿后,声音坚定但温柔的说:“我不能让你催吐,也不施打输液,我让你喝一大罐食盐水,可能会有腹胀、恶心的感觉,但是请你忍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