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皆为这段沉痛的往事叹息,有些较脆弱的女性还鼻酸眼红。
这下再也没有人认为她是逃兵,也没有人怀疑她会医死人,金隆成和韩必德刻意的打压,金姚碧霞之前大声嚷嚷,想要在台湾封死她所有的退路,这些目标不但没有达成,反而还让白水荷侃侃说出这段不光彩的阴霾,显得勇敢。
金隆成他们完全没料到,白水荷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她的秘密。
杜圣夫轻拍她的背,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泪水在白水荷的眼眶里滚来滚去,深深凝望着他,这些面对现况的勇气,跨越当逃兵的障碍,都是她观察杜圣夫即使是孤身一人也可以闯出这般成绩所给得到的省思,是杜圣夫当个仰之弥高的模范,她才能告诉自己,既然有人做得到,为什么她不行?
她说出来了,而杜圣夫曾经神神秘秘又斩钉截铁的说:“当有一天你想当医生,你就会说出来。”他说得没错,他是先知,什么都知道。
白水荷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打开心结的这一天……她紧紧抱住杜圣夫。
金沛辉伤心的撇开头,看来是另一个医生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
就让她自由,让爱情停在还没有互相伤害的时候吧!
如果他用道德或是这三年的回忆让她与自己订婚,他得到的不是爱,而是愈来愈大的距离。
金沛辉还是没有勇气看着她,深怕他会哭。
第10章(1)
投票当天,风和日丽又安详。
白水荷慌张的摊开报纸,头版便是韩必德选前之夜的热闹场景,可能是韩必德买通了所有报章杂志,关于昨晚她与杜圣夫给金家带来的难堪只字未提,她想着真不甘愿,也颇为担心。
“如果让韩必德这种伪君子当选了,台湾人民不就糟了吗?啧,也不是为了个人因素才不希望他当选,而是我很不能接受他披着狼皮去骗取自己国家人民的心,被骗的人不是很可怜吗?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幸福?”
他们正在南下的自强号列车里,窗外是愈南愈绿的景色。他们曾在不同的地方搭上同一班车,但自己一个人的去程却是没料到,那次经由陌生老人家急救才碰在一起的邂逅不是偶然,他们现在甚至还约好了搭哪一班火车同行。
杜圣夫答应过的,要带她去恒春看看故事发生的地点。
这一次又很碰巧的行经海线,当车上广播“沙鹿站快到了”时,白水荷突然叫了一声,连忙望向窗外。她还要再去找沙鹿那个神秘又语带玄机的天卦大师,把她没说的部分问个清楚!
可是……在那一瞬间,她明白了,不用再去找大师,大师说的一连串大劫,应该是指罕见的rh阴性血型将他们这些人全都因为这个护身符而提早集合起来,让这些大事解决,真的是大事……
白水荷转头,看着正在阅读科学人杂志的杜圣夫。
大师说过,等这件事解决后再说清楚的爱情,她想,那也不用问了,不禁微微一笑。
“你刚才在叫什么?”
“没……没什么……”怎么可以让这么一个讲究科学的男人知道,曾在军事最前线担任过医生的她,也会跑去算命?
“你相信算命吗?”
“不相信。”她心虚的回答。
“是吗?”杜圣夫淡笑,合上杂志,拉出挂在颈子上的那个红色锦囊,“我曾经到沙鹿找过一位大师,虽然站在顶端,每天的工作就是救人,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她开导我之后,送我两个护身符,一个是工作符,另一个是贵人符,她说我的医院将会面临重大事件,如果可以加上这道贵人符,那个贵人是所有事情的钥匙。如今想来,还真是有几分玄。”
“欸?”白水荷傻傻的看着他。
“有意见吗?我杜圣夫不能去找大师赐予我神奇的力量吗?”
“没……没有……”
“你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吗?”
“没有。”
“嗯?”杜圣夫怀疑。
“我现在好担心,韩必德一旦大权在握,金院长一定会要求他调查你的圣夫综合医院。”白水荷不得不转移问题,而且这些事真的很重要。“而且你跟韩必德本来就有旧仇,像韩必德和金隆成那样阴险、深谋远虑的老,一定会说到做到!怎么办?你好不容易才又建立起自己的理想医疗王国,那种毁坏了民众希望的人,居然没有得到报应,现在还可能爬到更上面的位置,他一定会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