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太天真。
他只是喝醉了。
如果他有一点喜欢她、有一点在乎她,除了对不起,他应该会坦承他还喜欢她才会酒后乱性,也许还会问她要不要放弃一峰?说他愿意负责……
但她的想象完全只是想象,他除了对不起,就只有满脸做错事的愧疚,他没说还喜欢她,甚至连愿意负责也没说……
门铃尖锐响起,她以为是禹安,飞奔打开门,外头却站着梁一峰。
他神情复杂地看她一眼,走进房间,凌乱的床被和衣服散落在地上,他淡然转身,面色沉静。
“我看见禹安离开,我只问你一件事,他要娶你吗?”
林子瑜怔望梁一峰。他问得真是一针见血!禹安要娶她吗?没有,他只是因为昨晚的错误,难过到无法面对她。
“昨天晚上他喝了酒……”
“你不必告诉我昨天晚上这房间发生什么事,只要回答我,禹安要娶你吗?”他的声音扬高,满是迫人压力。
她困难地想张嘴,却拿不出力气,她连用“性”都没办法留住禹安,面对梁一峰的质问,她难堪心痛,吐不出半个音,眼泪一滴滴落下。
梁一峰往前走,离她一步远,指尖抹去她的眼泪,放低了音量。
“我只需要你回答我,禹安要不要娶你?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她摇头,哽咽回答,“没有,他没说要娶我,他说对不起,他昨天晚上喝醉了,他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就是没说要娶我……”
梁一峰突然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她失声痛哭。如果连性也没办法让禹安回心转意,像十八岁之前那样爱她,她还有什么筹码可用?所有希望都破灭了,他们也许连兄妹都做不成。一清醒后,他便迅速逃离她……
梁一峰抱着她轻声低哄,她不晓得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梁一峰低头吻她,她没办法移动、更没办法回应,没多久,他放开她,一字一句许下誓言。
“既然他不娶你,那从今天开始,请你真正把他当成哥哥,嫁给我。子瑜,请你戴上戒指,我发誓一生只爱你,我有耐性等你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我,而在那之前,我不会碰你,我希望我们先结婚,请你嫁给我。”
他拿起她握在手心的戒盒,打开来,抬起她的手,将戒指套入无名指。
林子瑜没有移动、没有拒绝,只是不停哭泣,她想着于凡的话,只有一个人是完全毫无保留爱她……
那个人是一峰吧?他说他什么都不在乎;他说除了她的心,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成为他们之间的困难。
梁一峰毫无保留爱她、守护她,为什么她的心却要苦苦爱着江禹安?
江禹安站在拥挤人潮里,观光客在他左右、身后川流不息,做生意的小贩偶尔吆喝,情侣双双对对走近黄浦江岸取景,他将西装外套挂在护栏上,呆望着平稳江面,周遭嘈杂的人声车声,全变成无意义的沙沙声。
他脑子里混乱的片段不断回放着模糊的、断续的影像……他鲜明记得子瑜在他身下像是哭泣的画面,而他没停止疯狂的举动,覆上她雪白身子,不停地要她。
他掌心覆面,痛苦自责怎么放任自己喝那么多酒?那时的他像是疯了,完全没有理智,竟彻底放任欲望横行。
请你跟我上去……脑海响起了她的声音,他瞬间僵住,还没记起的片段慢慢涌上。子瑜……请他上去?
他记起来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说男人喝醉的时候没有理智、也没有控制力,你最好想清楚。他好像是那么说,而子瑜却请他上去?
他将她压在门上,发了疯似的想要她,疯狂嫉妒梁一峰,还逼问她一些话……
子瑜怎么回答的?
昨晚的模糊片段像一片片散落的拼图,一块一块回到他的记忆区,他努力回想她是不是拒绝过他?是不是想推开他?他好怕自己真的成了一头禽兽,无耻地强要她。
天,他记起来了,她抬起脚,勾住他的腿说:“拜托你、求你……”
江禹安愣住,他垂下掩面的双掌,不敢相信最后那块拼图竟会是她开口求他。
他怔愣望着黄浦江水,观光船来回穿梭,阳光正炽,他什么也听不见,感觉心脏像激动的帮浦用力紧缩、扩张,他好似听见子瑜以脆弱的声音求他继续……